高二开学第一天,班主任领着一个女生走进教室,整个班级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是从上海转学来的林雪同学,大家欢迎。”
她站在那里,阳光恰好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白衬衫校服干净得不像话,眼眸清澈得像山涧的溪水。即使是见惯了美女的年纪,全班男生还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校花。”我听见同桌低声说。
毫无疑问,她一来就夺走了这个称号。
班主任环视教室,目光落在我旁边的空位上:“林雪,你先坐陈默旁边吧,第四组最后一排。”
她点点头,安静地走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下,轻轻说了声“你好”,声音清脆悦耳。我僵硬地点点头,继续解我的数学题,假装毫不在意。
事实上,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我叫陈默,人如其名,沉默寡言。班级里的小透明,成绩中游,唯一突出的大概是数学成绩——常年霸占年级第一。除此之外,我普通得就像操场上的任何一粒沙子。
而林雪,转学来的第一天就成为了全校焦点。不仅因为她出众的外表,更因为她全能的表现——月考全校第三,钢琴独奏惊艳艺术节,运动会上为班级拿下两个第一。
这样的她,与我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们做同桌一个月,说的话不超过十句。通常是“借过一下”、“谢谢”、“作业交了吗”这样的必要交流。我沉浸在自己的数学世界里,她则被各种朋友环绕,课间总是热闹非凡。
直到那个雨天。
放学时突然下起暴雨,我没带伞,站在教学楼门口犹豫。看见林雪撑着一把蓝色的伞走出来,我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不想被她看见我的窘迫。
“陈默?”她却看见了我,“没带伞吗?我送你到公交站吧。”
我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用了,我等雨小点再走。”
“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一起走吧。”她已经将伞举过头顶,示意我进来。
于是我们并肩走在雨幕中,伞不大,我们不得不靠得很近,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栀子花香。一路无言,尴尬得我能清楚地数出自己的心跳。
到公交站时,我的右肩已经湿透,而她左侧也淋湿了不少。
“谢谢。”我小声说。
“不客气,同桌嘛。”她笑了笑,公交车正好到来,她挥手告别,“明天见。”
第二天课间,我注意到她不时咳嗽,脸色也有些苍白。想起昨天她为了送我,自己淋湿了半边身子,心里过意不去。
放学时,我悄悄去药店买了感冒药,放在她桌肚里,附上一张纸条:“谢谢昨天的伞。注意身体。”
没想到第二天早晨,我刚到教室,她就叫住我:“陈默,谢谢你的药。”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你对所有同学都这么好吗?”
我愣了一下,老实回答:“不是。”
她笑了,那笑容明亮得让我不敢直视。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她开始会问我数学题,我会偶尔请教她英语语法。我们依然不是朋友,但至少不再是陌生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