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林雪感到一丝恐慌。
「陈阳，你是在跟我提分手吗？」
「就因为我花你点钱，你就想跟我分手？」
陈阳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转身，回到厨房。
他继续炒着锅里的菜，油烟升腾，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想起了这四年来，林雪对他弟弟的种种付出。
「小杰想学钢琴，陈阳，你给我打点钱。」
「小杰看上一双新鞋，陈阳，你给我打点钱。」
「小杰要考驾照，陈阳，你给我打点钱。」
每一次，他都毫不犹豫地转钱过去。
他以为，只要他对她好，她也会对他好。
可如今，他才发现，他所有的付出，都只是在为她的原生家庭做嫁衣。
「陈阳，你说话啊！」林雪追到厨房，紧紧地盯着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阳放下锅铲，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
「小雪，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回归正常。」
「我的工资，我自己保管。」
「我们一起攒钱买房，一起为我们的未来努力。」
林雪的脸色瞬间苍白，她摇着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陈阳，你疯了。」
「没有我的规划，你那点死工资，能买得起什么房？」
「你那点钱，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未来？」
「跟着我，你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陈阳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小雪，我每个月一万五的工资，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我为了你，省吃俭用，你却把我的血汗钱，都花在你弟弟身上。」
「你扪心自问，你这样，公平吗？」
林0雪被他质问得哑口无言。
她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陈阳，我是为了我们好。」
「小杰是我的弟弟，他以后有出息了，也会帮衬我们。」
「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陈阳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悲凉。
「小雪，你醒醒吧。」
「你弟弟，是一个无底洞。」
「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可你有没有想过，他真的会感恩吗？」
林雪的脸色变了又变，她突然冲上前，抓住陈阳的衣领。
「陈阳，你敢再说我弟弟一句坏话，我就跟你没完！」
「我告诉你，小杰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他会成为我们的骄傲！」
陈阳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只剩下疲惫。
「小雪，你冷静一点。」
他轻轻地推开她，退后一步。
「我只是希望，我们能为自己活一次。」
「而不是，永远活在你弟弟的阴影里。」
林雪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她瘫坐在地上，眼里再次涌出泪水。
「陈阳，我错了。」
「我以后不这样了，你把工资交给我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只为我们自己的未来花钱，好不好？」
陈阳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心里清楚，这些承诺，她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
「陈阳，我求你了。」
林雪抱住他的腿，哭得梨花带雨。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会改的。」
陈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