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说…从喉咙到胃里，找到钥匙的时候，上面全是…是粘液和血…
陆恺：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光滑的黑色围棋子)发现尸体的过程？
冯守拙： 昨天…昨天下午盘完账，东家说要亲自去库房清点几件新收的贵重质押品。
这是他的习惯，贵重物件都要亲自过一遍眼才安心。
他进去后，就从里面反锁了门…钥匙…钥匙只有那一把！
我和学徒小栓子在外面等。等了快一个时辰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栓子去敲门，不应。喊，也不应。我们这才慌了…
那门太结实了，撞也撞不开…只好报了警。
警察来了，用工具硬撬开的…一开门…(他痛苦地闭上眼)…东家就趴在那张放账本和算盘的大条案上…后脑…后脑勺凹下去一大块…血…流了一桌子…把算盘都染红了…
陆恺： (目光如炬)条案？算盘？就是你带来的那个包裹？
(冯守拙猛地转头看向矮几上的包裹，仿佛那是条毒蛇。他艰难地点点头。)
冯守拙： 是…就是库房里东家常用的那把老黄铜算盘…祖传的东西。
警察…警察勘验完现场，说这算盘也算…也算物证之一，但又说暂时看不出啥特别的，就…就让我先带回来了…可…可它上面…有东西！邪门的东西！
陆恺： (向老钟示意)老钟，把包裹打开。小心些。
2 血色算盘
(老钟无声地上前，解开灰布包裹的结，动作沉稳地掀开布角。一把硕大、古旧、沉甸甸的黄铜算盘暴露在台灯光线下。算盘框架是深色的硬木，算珠是黄澄澄的铜珠，上面凝固着大片黑褐色的血痂，散发出浓烈的铁锈腥气。然而，在沾染血迹最多的下方几档横梁上，几颗未被血完全覆盖的算珠排列组合，清晰地显示出一个数字：“7915”。)
(陆恺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那个血色的数字上，瞳孔微微收缩。)
陆恺： “7915”…冯先生，这是死者生前打出来的数字？还是…血迹自然流淌形成的巧合？
冯守拙： (激动地指着算盘)不！不是东家打的！绝对不是！
盘完昨天的账，最后一笔总数是“叁仟肆佰伍拾贰”，我亲手记的账！
东家进去就是点东西，根本没理由动算盘！
而且您看…(他指着算珠)…这数字打得歪歪扭扭，根本不是东家拨珠子的手法！他…他一向工整！而且！而且这数字是用血…用血“写”在上面的！
是东家咽气前…用手指蘸着自己伤口上的血…硬拨上去的！
警察也这么说！这是…这是东家留下的死亡讯息！
陆恺： (沉默片刻，手指在棋盘上缓缓移动，仿佛在推演无形的线索)死亡讯息…指向凶手？陈老板可有仇家？或者，最近当铺里有什么异常？这笔“7915”，在你们的账目或者重要物件编号里，有什么特殊含义？
冯守拙： (皱眉苦思，使劲摇头)仇家…东家做生意还算厚道，但开当铺的，总免不了与人结怨…可也没听说谁恨到要杀人地步。
至于这个数字…“7915”…我…我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账上没有这笔数，库里的质押品编号也对不上…像是个没头没脑的…密码？
陆恺： (目光再次聚焦在算盘的血色数字上，若有所思)表面看，这是一个完美的双重密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