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末日第三个月,老公偷藏的最后一块压缩饼干不见了。 我颤抖着在别墅地下室找到他时,他正将饼干塞进他白月光手里。 “她身体弱,你坚持一下就好。”他眼神闪躲着解释。 那天夜里我高烧四十度,他们把我扔出别墅自生自灭。 再睁眼时我回到极寒来临前一天,看着老公疯狂打电话提醒白月光多囤货。 我笑了,转身将全市所有供暖设备、物资全部买空。 顺便,还给他的白月光发了张请柬: “欢迎来我家地下室做客,永久包吃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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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成冰刺,每一次呼吸都撕扯着肺叶,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末日第三个月,零下五十度的严寒抽干了世界所有的色彩与温度,只留下无边无际的白和死寂。别墅二楼的卧室冷得像个冰窖,尽管我已经把能找到的所有布料都裹在了身上,牙齿依旧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发出细碎的咯咯声。
胃袋空瘪地抽搐着,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绞痛。我记得很清楚,橱柜最深处,用防水布层层包裹着的那块压缩饼干,是我们最后的口粮。是撑下去的最后一点希望。
我扶着结满霜花的墙壁,一步步挪下楼,胸腔里那点微弱的暖意支撑着我去找到它,和沈浩分食,也许还能再多熬两天。
厨房橱柜被翻得一片狼藉,防水布散落在地,沾着污黑的冰碴。
那块印着军绿色包装、救命的压缩饼干,不见了。
心脏猛地一沉,冻僵的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不可能记错,我藏得那么隐蔽……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缠裹上来,勒得我几乎窒息。沈浩呢?
几乎是一种绝望的直觉,我跌跌撞撞地冲向那间从未启用过的地下室。越靠近那扇厚重的门,空气中一丝微不可闻的暖意就越明显,还夹杂着隐约的说话声。
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费了好大力气才拧开那冻得发涩的金属门把。
门隙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食物香气和微弱柴油味的暖风扑面而来,刺得我冻裂的脸颊一阵生疼。
地下室里点着一盏应急灯,昏黄的光线下,沈浩背对着我,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样东西塞进对面女人手里。
那棱角分明的形状,那军绿色的包装——正是那块失踪的压缩饼干。
而那个女人,林薇,沈浩永远纯洁无瑕的白月光,正穿着我厚厚的羽绒服,脸颊红润,眼神湿润地看着他,纤细的手指‘推拒’着:“阿浩,这怎么行……姐姐她……”
“她没事,你身体弱,不能再饿了。”沈浩的声音是我许久未闻的温柔,甚至带着一丝讨好,“快吃吧,别让我担心。”
我站在门口,像一尊被冻透的冰雕,血液连同思维一起凝固了。视野里只剩下那枚递过去的饼干,和沈浩那只曾说过要护我一世安稳的手。
“沈浩。”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抖得不成样子。
他猛地回头,脸上掠过清晰的慌乱,下意识地将林薇挡在身后,手里的饼干攥得死紧。“小凝?你…你怎么下来了?”
他的眼神四处躲闪,不敢看我的眼睛。
“那是什么?”我问,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力气。
“……就一块饼干。”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小凝,你别多想。林薇她低血糖刚犯过,差点晕过去,她身体承受不住……你坚强,再坚持一下,明天,明天我想办法出去找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