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但没人注意到,每当有人获得勇气,血桃树的根系就会往地底深处探入一分。更无人发现,那些凋零的血色花瓣渗入土壤后,地底某处的黑色根系就会痉挛般抽搐,发出无声的哀嚎。

第五章:血桃树的奇迹与村民信仰

端午前夕,桃溪村举办了百年未有的盛大祭祀。姚公亲自执笔,在血桃树前的青石碑上刻下"护村神木"四个朱红大字。妇女们用血桃花瓣酿制桃花酒,男人们砍来最好的紫竹搭建祭台,连孩童都忙着编织桃花环。

祭祀当夜,全村人聚集在血桃树下。姚公身着杏黄道袍,手持桃木剑,踏着禹步绕树三周。当他将第一杯桃花酒洒向树根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泥土中突然涌出无数发光根须,在空中交织成桃夭模糊的面容。村民们纷纷跪倒,几个老人当场老泪纵横。

从此,血桃树成了村落的信仰中心。新婚夫妇会在树下交换桃花香囊,战士出征前要来取一截桃木刻成护身符。就连外村人都慕名而来,用铜钱买几片晒干的血桃花瓣。村中渐渐形成规矩:每获得一份勇气,就要在树下埋一粒种子。不到半年,村口已蔚然成林。

但暗流也在涌动。猎户李二发现,自己获得的勇气越用越少,最近甚至要每天去树下才能保持胆量。更可怕的是,他开始做同一个噩梦:地底有无数黑色根须正顺着血管爬进心脏。某个月夜,他偷偷带着斧头来到树下,却在举斧瞬间被突然摇曳的树枝吓破了胆。

次日清晨,村民发现李二吊死在自家房梁上,脖颈缠绕着几根细如发丝的柳条。姚公盯着那些泛着黑光的柳条,想起《桃溪志异》中那句被虫蛀得模糊的记载:"...血桃现,怨气凝,柳精..."

第六章:柳树精的残根再生与暗中蛊惑

地底三十丈处,一团盘根错节的黑色根系正在蠕动。每条根须上都凸起着人面状的瘤节,仔细看去,竟是这些年失踪村民扭曲的面容。根系中央,半截焦黑的树桩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布满血丝的木纹眼珠。

"可恨...可恨..."树桩发出只有地底生物才能听见的次声,"用我的怨气滋养的桃花,反倒成了镇压我的利器..."眼珠突然转向地表方向,瞳孔里倒映出血桃树的根系——那些发光的根须正如锁链般缠绕在黑色根系上。

柳树精残存的意识突然发出狞笑。它开始有节奏地收缩根系,将积攒百年的怨气通过地脉输送到特定位置。村东头刚死了丈夫的孙寡妇正在井边打水,忽然听见井底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她鬼使神差地探头望去,水面映出的却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亡夫惨白的脸。

当夜,孙寡妇用血桃树枝在自家墙上刻满歪斜的咒文,然后抱着幼子投了井。村民捞上尸体时,发现母子俩的指甲缝里全是漆黑的淤泥,而井底不知何时长出了几丛散发腐臭的柳芽。

类似的怪事接连发生。樵夫王五声称看见血桃树下埋着白骨,发疯似地要砍树;私塾先生郑秀才突然能背诵失传的《柳精赋》,诗中满是蛊惑之语;就连姚公的曾孙也开始梦游,总在半夜蹲在血桃树下啃食泥土。

最可怕的是村中的孩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