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终于停下脚步，站在了龙案之前，与玉帝相隔不过数尺。他手中的戾气长剑微微抬起，剑尖遥指玉帝。
“天？”云霁轻轻重复了这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的弧度，“你代表不了天。”
“你的天规，锁不住真心。”
“你的斩仙台，斩不了我。”
“你的天庭，”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金碧辉煌却冰冷彻骨的凌霄宝殿，扫过殿外仍在进行的激战，扫过那些惊惶、麻木或隐含期盼的面孔。
“今日到头了。”
话音落下，他手中长剑递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华丽炫目的神光，只有一道寂灭的灰暗，直刺玉帝眉心。
玉帝骇然，周身爆发出璀璨无比的至尊仙光，九龙之气自动护体，试图挡住这一剑。同时，他手中出现一枚玉玺，乃是天道所赐，代表三界权柄，狠狠砸向灰暗长剑！
然而，那灰暗长剑却仿佛不存在于这个时空，无视了所有护体仙光，穿透了玉玺散发的天道法则波动。
噗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刺破败革的声响。
剑尖，点在了玉帝的额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玉帝所有的动作僵住，脸上的惊怒、恐惧、不甘都凝固了。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云霁。
殿外的喊杀声、法宝碰撞声、爆炸声仿佛瞬间远去。
所有仙神，无论是奋战的，观望的，还是惊恐的，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望向凌霄殿内那决定三界命运的一幕。
孙悟空拄着金箍棒，嘿嘿冷笑。 哪吒收了法身，撇了撇嘴。 杨戬天眼闭合，默然不语。
云霁手腕轻轻一抖。
没有血肉横飞，没有神魂爆炸。
玉帝的身躯，如同风化的沙雕，从被剑尖点中的额头开始，一点点化作最细微的、闪烁着微弱金光的尘埃，无声无息地消散开来。
那顶十二旒冕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滚落台阶。
代表着三界至高权柄的龙椅，空了。
凌霄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云霁独立御阶之上，手中那柄戾气长剑也随之缓缓消散。他缓缓转身，面向殿外无数道目光，平静开口，声音传遍九天十地：
“旧天已逝。”
“谁有异议？”
凌霄殿内，死寂如渊。
玉帝所化的最后一点金尘飘散无踪，那顶跌落的十二旒冕躺在御阶之下，刺眼得让所有残存仙官神魂战栗。
高台龙椅空悬，万古以来第一次，失去了它的主人。
云霁独立御阶，破碎的衣袍无风自动。他脸上并无颠覆乾坤的狂喜，也无执掌权柄的威严，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