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医院的时候,女儿已经没救了。
医生从急救室出来,连连叹息,“要是早送来半个小时,孩子就能救回来了,可惜啊。”
我浑身瘫软,倒在地上,连哭都已经挤不出来眼泪了。
帮忙骑车送我们来医院的陌生大哥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孩子才那么小,怎么就…”
我怀孕那段时间,陆言之时不时就彻夜不归,他说是为了做实验在实验室里熬一整夜,但却每次都跟薛欣欣单独待在一起。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
而我从生孩子到满月,他都没有露过脸。
就连这次女儿的生日,也要听从薛欣欣的安排来古镇,要不是这样,女儿怎么会死? 等我冷静下来,再次给陆言之拨去电话,这次没有被挂断,而是一阵冰冷的机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给我拉黑了。
我气到极致笑出声来,大哥见状满是担忧地劝我,“大妹子,孩子没了但日子还得照过,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从办理小可的死亡证明,到把她送到火葬场,我都联系不上陆言之。
甚至他那边的亲戚朋友我一个也找不到。
早知如此,当初干嘛嫁给这样一个谁都不喜欢我的家庭?
葬礼结束,在回医院拿东西的时候,我在拐角处听到了陆言之的声音。
“太好了欣欣,我们这次项目要成了。”
随后就是薛欣欣的娇嗔,“还是师兄厉害,能找到张教授这么强大的人物做背书,我又沾了师兄的光了。”
他们有说有笑,而我捏着拳头、含着恨意冲到他们面前。
对着带笑颜的陆言之就是狠狠一巴掌。
“陆言之!三天了你居然还跟薛欣欣混在一起,你良心呢?!”
薛欣欣见状,大喊着扑到陆言之身前,“嫂子,你生气的话就打我吧,我这张脸被你打烂了不要紧,但是师兄过两天还要参加采访,不能留下伤痕。”
看我怒气冲冲,薛欣欣干脆腿软一跪,拉着我的手就往自己脸上送,“打我吧嫂子!”
“欣欣。”
陆言之带着心疼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毫不避讳地俯身拍掉她膝盖处的灰。
然看向我,满眼不耐烦,“顾薇薇你真是疯了,来发什么神经,要不要给你挂个精神科去看看病。”
我眼泪止不住往下落,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提起小可的事情。
只是哭着问了他一句,“三天里你一直在医院吗?”
“不然呢,我都跟你说了欣欣受了惊吓情绪不稳定,我身为她师兄肯定得好好陪着。”
“好好陪着…”
我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然后擦掉了自己脸上的眼泪,“陆言之,你真不要脸,小三家庭分不清轻重吗。”
我的难过换来的不是陆言之的认错,而是一声冷哼,“也就只有你这样无能的家庭主妇才会整天疑神疑鬼,人家欣欣是高材生,我们一起都是为了公司的新实验,你懂什么。”
“我至少不会跟杀了我女儿的人继续厮混!”
“什么杀你女儿?嫂子你疯了吧,怎么能诅咒自己的女儿呢。”
薛欣欣提醒般推了一下陆言之的胳膊,他就立即附和着指责我,“爱吃醋就算了,你现在已经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