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女儿不孝……呜呜呜”
好一出母慈子孝的大戏啊,真是叫围观的人泪流满面, 拍案叫绝。
可我不是围观的人,我是她们用道德绑架编织成的大网抓住的祭品,即将献出我的下半人生。
半晌没人说话,我妈在使劲给上座的爹使眼色。
他也没说话,就吧嗒吧嗒的一根接着一根旱烟的抽。
最后这个站在权利顶端的一家之主终于下了最后通牒。
“明月,把通知书给轻轻,她去上大学。”
我又急又气,我叫喊道。
“凭什么!!!”
“林明月,就凭我是你爹!她是你妈!”
“清清她失了清白,你这是要逼她们娘俩去死吗!”
好一个爹和妈。
我只是站在这里都没说一句话,就被绑上了道德的枷锁,就失去了努力了十几年,打败了无数考生的上学机会。
这时和我定娃娃亲的孟洲也上前说话了。
“叔,清清妹的清白损失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和林明月退婚,娶清清,孟家退回双倍的彩礼。”
好一个睁眼说瞎话,林清清有着不符合合这个时代养出的丰腴白美,而我干瘪黄瘦营养不良,
再说了她可整整比营养不良的我高出一个头。
这都能认错,你是真的瞎。
我哭着紧紧抱着通知书,一边流泪一边往外跑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反倒要给林清清收烂摊子!这不公平!我不干!”
“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吗,她才是收养的。”
我撕心裂肺的哭喊了一声妈。像一只绝望的小兽。
可没有人应声。
“拦住她,她要跑了。”孟洲紧紧钳住我的手臂,从我怀里扯出通知书。
一把塞给了林清清。
我狠狠咬了他一口,扑过去准备抢回通知书,却被家里的两个男人按住,用麻绳捆了双手双脚。
爹又抽了个旱烟,下了最后通牒。
“塞住嘴送她去僻静点的猪圈吧,等清清办好了酒席,和孟洲结婚了再放出来吧。”
就这样我在猪圈里从天黑等到清晨,只等来了林清清公开宣布自己考上大学还要和孟洲结婚的消息。
全乡人送来夸奖和祝贺,流水席都办了一天一夜。
只有零星几个人问了你家大女儿明月呢,可全家人只是语焉不详的说我没考好,在家里病了不能见人。
就这样我在猪圈里待了五六天,从天黑等到天亮。
从一开始的疯狂呼叫挣扎,到后面的哭求,再到绝望麻木。
还是等林清清从大学校园安顿好寄回来的第一封报平安的邮信,我才从猪圈被放出来。
可是什么都晚了,都来不及了。
2
这些天的经历已经折磨掉了我的心气,我开始认命了,日复一日的干田里的活。挣几分粮票。
直到我听见大家讨论,林清清是怎么在最好的大学里用我的通知书选了文学专业,只为了学习轻松,也好给孟洲写情书。
我一口血堵在心口,半晌才呕了出去。
人也晕倒在了地头。
从此我的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可农活却给我分的越来越多。
在后来我操劳致死,而林清清却是在我死后衣锦还乡,享受着众人的夸耀。
没想到上天怜我命途多舛,竟然给我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