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席渊的第十年,他让我替他的白月光顶罪坐牢。”
“我笑着签了认罪书,然后在他和白月光的婚礼上,送了一屋子花圈。”
“警察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堆满钞票的沙发上,接我那位‘死去’前男友的电话。”
“席渊疯了,他红着眼问我到底是谁。”
“我是谁?”
“我是你十年前亲手逼死的前女友,也是你如今高攀不起的爸爸。”
1.
我叫林晚,是席渊的妻子。
法定意义上的,虽然他心里,我大概连他养的一条狗都不如。
结婚十周年纪念日那天,他罕见地准时回了家,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不是礼物,是一份认罪书。
他把它推到我面前,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决定今天晚餐吃什么:“签了它。”
我扫了一眼,罪名是商业欺诈和挪用巨额公款,涉案金额足够我把牢底坐穿。
“为什么?”我问,声音同样平静,甚至还有闲心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酒液醇香,是席渊酒窖里最好的一支,我刚刚开的,庆祝一个好日子的结束,和另一个更好日子的开始。
“薇薇负责的项目出了点纰漏,需要有人承担。”他说的薇薇,是苏薇,他的首席秘书,也是他心口那颗从未褪色的朱砂痣。
现在,那颗朱砂痣正坐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席渊,别这样对晚晚姐,都是我的错……”她抽噎着,演技十年如一日地精湛。
席渊立刻心疼地搂住她的肩膀,看向我时,眼神却冷得能冻伤人:“林晚,薇薇身体不好,受不了监狱那种地方。你替她去,三年,最多五年,我会打点好一切,让你尽快出来。作为补偿,离婚后,你会得到一套郊区的公寓和五百万。”
我晃着酒杯,没说话。
十年了。我十八岁跟了席渊,那时他家道中落,是我陪着他住地下室,啃冷馒头,一个个应酬喝到胃出血换回他的第一桶金。
他创立“渊薇”集团时,甚至固执地取了我和苏薇名字的各一个字。他说这样我和他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永远和他的事业在一起了。
多可笑。后来我才知道,他最重要的,从来只有苏薇一个。
我?大概只是个名字凑巧好用的傻瓜。
他成功后,身边美女如云,苏薇也终于留学归来,成了他离不开的左右手。
而我,则成了家里那个上不得台面的黄脸婆。
他大概忘了,渊薇集团能走到今天,最初的那些核心代码,是谁熬夜帮他写的;第一个难缠的大客户,是谁陪他一起磕下来的;他第一次资金链断裂,又是谁偷偷卖掉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套老房子,把钱塞给他骗他说是拉来的投资……
他都忘了。
他只记得苏薇的眼泪。
“林晚,别挑战我的耐心。”席渊见我不语,语气加重,“你乖乖签字,我们好聚好散。否则,我有的办法让你更难受。”
苏薇依偎在他怀里,偷偷递给我一个胜利者的眼神。
我看着她,看着这个我曾经真心当作姐妹的女人,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却视我如草芥的男人。
然后,我笑了。
拿起笔,我在认罪书上签下了“林晚”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