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敲打在玻璃上,像是某种执着的提醒。我坐在书桌前,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你笑得灿烂,背景是那年夏天我们一起去的海边。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时间过得真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我们相遇在一个雨天。那天我刚搬到这座城市,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狼狈地站在公交站台下躲雨。你撑着伞走过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忙。你的声音很轻,却像雨滴一样清晰。
后来我们成了朋友,再后来,成了恋人。你总说雨声让你感到平静,而我却总抱怨雨天让人心情低落。你笑着说我太悲观,然后拉着我在雨中奔跑,说这样就能把坏心情甩在身后。
我记得那个雨夜,我们挤在你的小公寓里,听着窗外的雨声,分享着同一碗泡面。你说你想去南方的小城开一家书店,每天听着雨声看书。我说我想留在北方,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我们谁也没有说服谁,只是相视而笑,觉得未来还很长。
可是未来来得太快。毕业那天,雨下得很大。你告诉我你拿到了南方一家出版社的offer,问我愿不愿意一起去。我犹豫了,因为家里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一份工作。我们站在雨里,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雨声在耳边回荡。
你最后还是走了。我没有去送你,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发来一条短信,说等你安定下来就联系我。我回了一个“好”字,然后删掉了你的号码。
一年过去了,你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联系你。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直到今天,听到窗外的雨声,我又想起了你。
雨越下越大,我放下照片,走到窗边。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雨水汇成的小溪在流淌。我突然想起你说过,雨是天空的眼泪,而听雨的人,是在倾听天空的心事。
我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是否实现了开书店的梦想,是否还记得那个喜欢在雨天抱怨的我。也许你已经遇到了另一个愿意陪你在雨中奔跑的人。
雨声渐渐小了,天空开始放晴。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给你写一封信。不是电子邮件,也不是短信,而是一封手写的信。我要告诉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听雨,一直在想你。
信写得很短,只有几句话。我说我后悔当初没有勇气跟你走,我说我希望你过得幸福。我把信装进信封,贴上邮票,却不知道要寄到哪里。
也许这封信永远也寄不出去,但至少我写下了想说的话。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地上。我拿起伞,走出门去。
街角的邮筒静静地立在那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信投了进去。不管你能不能收到,至少我迈出了这一步。
回家的路上,雨又开始下了。这一次,我没有抱怨,而是停下脚步,静静地听着雨声。我想起你的笑容,想起我们在雨中的奔跑,想起那个共享泡面的夜晚。
雨声依旧,而你已经远去。但我知道,每当雨声响起,我就会想起你,想起那段属于我们的时光。
也许某一天,我们会在另一个雨天重逢。也许不会。但无论如何,感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在每一个下雨的日子,都能听见回忆的声音。
雨还在下,我继续往前走。回家后,日子照旧。白天我上班,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屋子。那封信投进邮筒后,就像石沉大海,我没抱多大希望能收到你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