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不信这个。
“那王爷为何同意？”
我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赵珩沉默了一下。
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
“本王欠她一个人情。”
人情？
柳如烟？
他显然不想多说。
话锋一转。
“那晚在后园，是你？”
果然认出来了。
“是。”
“去偷东西吃？”
“……是。”
他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鄙夷。
反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以后缺什么，直接让人去大厨房领。就说本王说的。”
我愣了一下。
抬头看他。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本王还不至于饿死自己的王妃。”
说完。
他挥挥手。
“下去吧。”
“是。”
我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
忍不住回头。
他靠在椅背上。
闭着眼。
眉宇间带着浓重的疲惫。
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孤寂。
这和我印象里那个杀伐决断的煞神王爷。
不太一样。
有了赵珩的话。
第二天。
我去大厨房。
果然没人敢再克扣。
米面油盐。
甚至还有肉。
小桃高兴坏了。
我们终于不用饿肚子了。
柳如烟那边消停了好几天。
大概被我宴席上的表现震住了。
或者。
在憋更大的招。
我乐得清净。
每天关起院门。
研究那块裂开的罗盘。
我爹留下的手札也翻了出来。
仔细琢磨。
这罗盘裂开。
绝非偶然。
它是在预示王府有大灾祸。
源头在哪？
煞气源头。
似乎就在这座王府里。
而且。
越来越浓。
我尝试用父亲手札里记载的几种方法。
想找出煞气的具体方位。
但都失败了。
罗盘裂了。
感应变得很混乱。
像蒙上了一层雾。
只能大概感觉到。
那股阴冷的、带着恶意的煞气。
盘踞在王府的西南方向。
西南……
我回忆王府的布局。
西南方。
好像是……柳如烟住的“栖霞院”？
难道是她？
可她为什么要把我这个“挡煞”的弄进来？
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说不通。
几天后。
王府出事了。
栖霞院的一个小丫鬟。
叫翠儿。
夜里投井死了。
尸体是第二天清晨被发现的。
打捞上来的时候。
人都泡肿了。
眼睛瞪得老大。
满是惊恐。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府里传言四起。
说翠儿死得蹊跷。
有人说她是被鬼迷了心窍。
有人说她是做了亏心事。
人心惶惶。
柳如烟哭得死去活来。
跑到赵珩面前。
说翠儿是她从娘家带来的。
情同姐妹。
好端端怎么就没了。
求王爷彻查。
赵珩派了王府的管事去查。
没查出什么。
只说是意外失足。
府里的流言却压不住。
尤其是栖霞院。
一到晚上。
没人敢靠近那口井。
丫鬟婆子们吓得晚上都不敢出门。
这天晚上。
小桃给我送热水。
脸色惨白。
走路都在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