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怀有身孕的白月光回府那天,雪下得很大,像是要将整个京城的肮脏都掩埋。上一世,我跪在雪地里,求他不要这般羞辱我,他却冷漠地将我推开,说:“晚晴,妙语腹中是我的骨肉,你身为侯府主母,当有容人之量。”后来,我为他养大了那个孽种,却在他功成名就后被一杯毒酒赐死。重活一世,我看着他满怀期待地牵着林妙语的手,眼中再无泪水。夫君,既然你这么爱当接盘侠,那我便成全你。我要让这偌大的镇远侯府,将来子孙满堂,却没有一个,是你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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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瑾领着林妙语进门时,我正端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品着新上的冬茶。
暖炉烧得正旺,将我身上的寒气驱散得一干二净。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平静,进门的脚步都顿了一下。
上一世,我看到这一幕时,心如刀绞,冲上去质问他,闹得人仰马翻,最终被他禁足在自己的院中,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而林妙语,则在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安稳地住进了我们新婚时他亲手为我布置的听竹轩。
“晚晴……”萧衍瑾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揣测我的心思。
他身旁的林妙语,穿着一身素白的狐裘,小脸冻得通红,腹部已有了明显的隆起。她怯怯地躲在萧衍瑾身后,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惊慌与无辜,仿佛我才是那个即将拆散有情人的恶人。
真是好一朵惹人怜爱的白莲花。
我放下茶盏,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让两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没有看林妙语,而是对着萧衍瑾,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婉贤淑的微笑。
“侯爷回来了。外面天寒,快带林姑娘进来暖暖身子。”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下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惊呆了。
萧衍瑾眼中的错愕一闪而过,随即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他大概以为,我终于“想通了”,学会了当一个“贤惠”的主母。
“晚晴,你能如此想,我心甚慰。”他扶着林妙语,语气缓和了许多,“妙语她……身子不便,以后就住在府里,你多担待。”
“这是自然。”我站起身,款款走到他们面前,目光终于落在了林妙语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
“林姑娘有孕在身,乃是侯府天大的喜事。只是这府里上下,我初来乍到,许多事也不甚熟悉,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妹妹不要见怪。”
我的姿态放得极低,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林妙语显然也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萧衍瑾的衣袖,小声说:“姐姐言重了,是妙语给姐姐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笑意更深,伸手就要去扶她,“妹妹腹中的可是侯爷的第一个孩子,是侯府的希望,再怎么金贵也不为过。”
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手腕的那一刻,她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了回去。
萧衍瑾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我:“晚晴,你做什么?”
我无辜地眨了眨眼,收回手,拢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