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的猫腻,她只需稍稍一想,便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你说得有理。”老夫人将木簪还给我,眼中寒意渐浓,“此事,我会让你哥哥,镇远侯府的管家去办。你放心,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我心中大定,恭敬地应了声“是”。
林妙语,萧衍瑾,陈生。
上一世纠缠不休的三个人,这一世,我便让你们早些“团聚”。
7
老夫人那边动作很快。
她没有惊动萧衍瑾,而是直接动用了娘家的势力,派人去了林妙语的故乡——临川。
不过十日,消息就传了回来。
结果,与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林妙语确实与一个名叫陈生的书生早有婚约,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就在去年九月,林妙语的父母嫌贫爱富,逼着她与陈生退了婚,想将她许给当地一个富商做填房。
林妙语抵死不从,与陈生相约私奔,却在途中与家人失散。
而她遇到萧衍瑾,是在十月。
时间线完美地对上了。
最重要的是,调查的人还带回一个消息:那个叫陈生的书生,前不久刚刚高中举人,如今正在京城,准备来年的春闱。
我拿到这份详尽的调查结果时,正在修剪院中的梅花。
我将最后一枝开得正盛的红梅剪下,插进白玉瓶中,对着云珠淡淡一笑。
“去,把这份东西,给侯爷送去。”
云珠领命而去。
我知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递到了萧衍瑾的手上。
那一日,书房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瓷器碎裂声。
府里的下人们吓得噤若寒蝉,谁也不敢靠近书房半步。
我则悠闲地坐在暖阁里,听着小曲,品着新茶。
直到傍晚,萧衍瑾才从书房里出来。他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径直朝着听竹轩走去。
我算着时间,换了身素雅的衣服,端上一碗早就备好的安神汤,也跟了过去。
我到的时候,听竹轩的门大开着,里面的争吵声和哭泣声清晰可辨。
“你告诉我!陈生是谁!你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萧衍瑾的怒吼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侯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妙语的哭声凄厉而无助,“我心里只有你啊,侯爷!这个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啊!”
“我的?”萧衍瑾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我仿佛能想象到他此刻脸上那扭曲而狰狞的表情,“时间对不上!月份也对不上!林妙语,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端着汤,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门口。
“侯爷,妹妹,这是怎么了?”我一脸惊慌地走进去,看到屋内的景象,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汤碗碎了一地。
萧衍瑾正死死地掐着林妙语的脖子,将她按在桌上。林妙语脸色涨红,拼命地挣扎着。
那支廉价的木簪,就摔在她的脚边。
“侯爷!使不得啊!”我尖叫着冲上去,用力去掰他的手,“妹妹她怀着身孕,你……你会杀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