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清晨,他顶着满眼血丝站在黎叙舟面前:
“黎总,所有线索都查遍了……顾小姐,是真的不在了。”
“真的不在了?”黎叙舟眼神骤然变冷。
“你是觉得我好骗,还是拿了顾家的好处?”
他猛地起身,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纸张散落一地。
“七年前她为了活命,连加了人血的药都敢喝,现在怎么可能乖乖死掉?”
我飘在一旁,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
那哪里是什么加了人血的药?
当年他突发怪病,医生束手无策,我听说城郊山上的老道长有偏方,便一步一叩首跪上999层台阶,求来那碗汤药。
道长说要以心头血为引才能见效,我咬着牙取了血。
可到了他嘴里,竟成了我“为了活命”喝的邪药。
秘书慌忙捡起文件,额头的汗又冒了出来。
“黎总,我们核对了殡仪馆的火化记录,找到了当年负责火化的工作人员,还查到顾小姐的骨灰是顾老先生亲自领走的……所有证据都能对上,她真的不在了。”
“证据?”黎叙舟嗤笑一声。
“顾家拿了我那么多钱,想买通几个人、造几份假证据,有什么难的?”
他走到落地窗前,语气阴鸷:“她肯定是躲起来了,说不定正跟哪个野男人在外面逍遥快活,故意让你们查不到!”
顿了顿,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
“别再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既然你们说她死了,那她的坟在哪里?给我找出来!我要亲自去看看,那坟里到底埋的是谁!”
秘书不敢再反驳,只能点头应下:“是,黎总,我这就去查。”
第二天中午,秘书终于带着消息回来:
“黎总,找到了,顾小姐的坟在西郊的公益性公墓里,位置很偏。”
黎叙舟二话不说,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一片荒凉的公墓前。
这里杂草丛生,墓碑陈旧无比。
秘书领着他走到一座小小的墓碑前,墓碑上没有照片,只刻着“爱女顾时微之墓”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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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的坟?”他声音发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秘书站在一旁。
“是……我们查到,当年顾老先生亲手把墓碑立在这里的。”
我飘在墓碑旁,看着碑上冰冷的字,心口一阵发闷。
这墓碑是父亲用他的养老钱买的。
他怕我在地下孤单,每次来都要蹲在碑前絮絮叨叨说上半天。
黎叙舟抬脚踢了踢墓碑底座:“开了它。”
秘书猛地抬头,声音都在发颤。
“黎总,这……这是逝者的墓,挖坟不吉利啊,而且……”
“不吉利?”黎叙舟冷笑一声。
“我让你开,你就开!”
他上前一步,手按在秘书的肩上,力道重得让秘书踉跄了一下:“怎么?你觉得,不吉利比我炒了你更可怕?”
秘书被他眼里的寒意吓得浑身发抖,只能慌忙找工具撬墓碑。
我看着他们一点点破坏父亲用心为我建的安息之地,急得想去阻拦,可手却一次次穿过那些人的身体。
墓碑被打开了,骨灰罐露了出来。
黎叙舟弯腰,一把将罐子拎起来,晃了晃,里面没有丝毫声响。
他眼底的讥讽更浓,直接将罐子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