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华感到愤怒："所以你就真的去劝说了？"
"是的。我告诉李强，医疗事故很难定责，继续追究只会浪费时间和金钱。"王志国看起来很痛苦，"李强相信了我的话，接受了赔偿。"
"那张雨父亲的案子呢？"
第三个案子发生在两年前。张雨的父亲张建华在建筑工地因脚手架倒塌死亡，工地负责人声称是意外事故，赔偿了二十万。
"这个案子也不是我直接负责的，但..."王志国停顿了一下，"工地老板也找过我。"
"又是钱？"
"八万。"王志国低着头，"他说只要我在调查报告中写'意外事故'，就给我八万。"
刘明华看着眼前的三个案件，感到深深的愤怒。三个无辜的生命，就这样被金钱和权力践踏。
"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杀死那三个家属了。"刘明华站起身，"他们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什么意思？"
"想想看，如果王淑芬、李强和张雨继续追查真相，会发生什么？"
王志国思考了一下："真正的罪犯会被揭露，相关的贿赂案件也会曝光。"
"对，而且不只是你会倒霉。"刘明华分析道，"那个肇事的富二代、收受贿赂的医院院长、违规操作的工地老板，他们都会完蛋。"
"所以凶手可能是他们中的某一个？"
"或者是他们雇佣的杀手。"刘明华拿出手机，"我需要联系林晨，让他帮我们调查这几个人的背景。"
但手机显示无信号。刘明华走到窗边，发现外面停着一辆信号屏蔽车。
"王队，这是你安排的吗？"
王志国走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不是我安排的。我们被困住了。"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灯突然熄灭了，整个警局陷入黑暗。
"停电了？"刘明华摸索着寻找手电筒。
"不对。"王志国的声音很紧张，"如果是正常停电，应急照明系统会自动启动。现在连应急灯都没有，说明有人故意切断了所有电源。"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有人正在向档案室靠近。
王志国悄悄掏出手枪，刘明华则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当作武器。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了，然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有人用钥匙开门，说明对方很熟悉这里的环境，很可能就是警局内部人员。
门缓缓开启，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口。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身形判断是个中年男子。
"王志国，刘明华，你们还在调查吗？"
声音很陌生，刘明华确定自己从没听过。
"你是谁？"王志国举起手枪，"马上表明身份！"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男子慢慢走进房间，"杀死王淑芬、李强和张雨的人。"
"为什么？"刘明华问道，"他们只是想为死去的亲人讨个公道。"
"公道？"男子冷笑一声，"他们要的不是公道，是报复。如果让他们得逞，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无辜？"刘明华愤怒地说道，"那些收受贿赂、包庇罪犯的人也叫无辜？"
"至少比死人更无辜。"男子的语气很平静，"死人已经不会痛苦了，但活人还要继续生活。为了死人去毁掉活人的生活，这公平吗？"
"你这是强盗逻辑！"
"我这是现实逻辑。"男子走到窗边，"王志国，你说对吧？"
王志国没有回答，但刘明华能感觉到他在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