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目光直直地落在大堂中央，那把属于兄长的佩剑上。
剑身冰冷，像我此刻的心。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哥哥，」我对着灵位轻声说，「妹妹让他们下来给你道歉，好不好？」
2. 对峙
我的话音刚落，萧策的脸彻底黑了。
他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慕昭，你疯了？」
他眼里的警告，几乎要化为实质。
「今天是什么场合，由不得你胡闹！」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出了声。
我笑自己眼瞎，爱了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这么多年。
我笑我兄长，死得不明不白，成了他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胡闹？」我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针掉地下都能听到。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们，包括不远处的林嫣然。
她眼中的错愕，很快就变成了看好戏的得意。
「萧策，你杀我兄长，谋我慕家兵权，还想娶丞相千金？」
我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你做梦！」
萧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他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温顺的我，会当众让他如此难堪。
「来人！」他怒吼，「夫人悲伤过度，疯了！送她回房休息！」
几个像容嬷嬷一样的婆子立刻上前，想来架我。
我用力挣脱，踉跄几步扑到兄长的灵位前，一把抽出了那把佩剑。
「我看谁敢动我！」
剑锋冰冷，我将它横在自己脖子上。
婆子们吓得赶忙后退。
萧策的眼神，阴沉凝重。
「慕昭，把剑放下。」
他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仇者快？
真不要脸！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想吐。
「萧策，你敢不敢对着我哥的灵位发誓，他的死与你无关？」
他沉默了。
就是这片刻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有力。
宾客们的眼神变了，从震惊变成了探究和怀疑。
丞相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萧策攥紧了拳头，额角青筋跳动。
他知道，今天若不能让我闭嘴，他这个护国大将军，就成了个笑话。
「阿昭，你冷静点。」他放缓了语气，往前走了一步，「我知道你难过。有什么事，我们回房说，行不行？」
「不行。」我拒绝得干脆利落，「就在这里说。」
「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哥哥一个交代！」
我步步紧逼，他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林嫣然忽然柔弱地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大家听见。
「慕姐姐，你别这样……萧大哥他，他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啊。」
她一开口，就想把萧策摘出去，把脏水泼到虚无缥缈的“大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