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我们的,我会让他们,用一辈子来还。”
我被送进了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
医生拿着我的检查报告,表情严肃。
“江小姐,因为您长期服用含有毒性成分的药物,您仅存的这颗肾脏……”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已经出现了早期损伤的迹象。”
我忽然就明白了。
他们要的,根本不止是我的第二颗肾。
他们还要我的命。
2.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震动。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陈辞,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怨气。
“江向晚,是我。”
“我只有一次通话机会。”
他没问我身体怎么样,也没道歉。
开口第一句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要是敢告我,我们就离婚!”
“到时候房子车子,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我听着,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要他这个人,要他那点东西?
我只回了一个字。
“好。”
说完,我挂断电话,指尖滑动,将那个陌生号码和他的微信,一并拉黑。
我哥江哲的律师团队,效率高得惊人。
我刚把陈辞的威胁短信转发给他。
不过半小时,银行的冻结通知就来了。
以婚内财产被恶意转移,及共同财产被用于非法犯罪活动为由,法院紧急下达了财产保全令。
陈辞名下所有银行卡,我们的婚房,那辆他开出去炫耀了无数次的车,全部被冻结查封。
他现在,身无分文。
紧接着,陈家的电话开始轮番轰炸。
他七大姑八大姨,嗓门一个比一个大,用词一个比一个脏。
“江向晚你个毒妇,我们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就是个白眼狼,我们家陈辞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把他送进监狱。”
“你没了我们家陈辞,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没跟她们吵。
只是默默打开了通话录音,把每一句辱骂都录了下来。
打包,发送。
江哲只回了两个字,“收到。”
第二天,再也没有人来打扰我了。
听说,每一个骂过我的陈家亲戚,都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我哥律所的律师函。
之前最嚣张的那个三姑,吓得连夜打电话过来,哭着说她只是开个玩笑。
我没理会。
风波并未就此平息。
很快,陈辞的朋友圈和公司群里,开始流传一些奇怪的东西。
“兄弟为爱昏了头,恶毒妻子竟送夫入狱。”
配图是陈辞大学时期的青涩照片,看起来人畜无害。
文字把他塑造成了一个为救老父,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可怜人。
而我,自然成了那个背后捅刀,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
我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文字,内心毫无波澜。
我没有去争辩,也没有去解释。
我只是默默打开了我的手机银行和相册。
给陈辞他妈买爱马仕的转账记录。
给他爸买高级按摩椅的付款截图。
替他游手好闲的弟弟付首付的银行回执。
还有那一张张,我当初为他家人鞍前马后,他们却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的照片。
我把这些东西,一份一份整理好,打包发给了江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