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5章

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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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的别苑是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独栋的三层小楼,带着一个种满了玫瑰的花园。

五年没回来,这里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张叔给我准备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和我最喜欢的香薰。

热水澡洗去了我一身的疲惫,也洗去了我对过去五年的最后一丝留恋。

第二天一早,周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被我直接挂断。

随后,是几十条信息轰炸。

【言蹊,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妈已经被我送回老家了,她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言蹊,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没有你。】

【五年了,就算是一条狗也养出感情了吧?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看着最后一条信息,我笑了。

是啊,五年,就算养条狗,也该知道忠诚。

可他呢?

我懒得再看,将他彻底拉黑。

中午,张叔告诉我,周然找到了我之前打工的咖啡馆,在门口闹事,被警察带走了。

我并不意外。

以他的性格,发现自己彻底联系不上我,一定会用尽各种办法逼我现身。

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是林晚晚。

她穿着一身名牌,画着精致的妆容,趾高气昂地站在我的别苑门口,按响了门铃。

张叔将她拦在门外。

“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

林晚晚摘下墨镜,不耐烦地说道:“我找沈言蹊,让她出来见我。”

“抱歉,我们家小姐不见客。”

“不见客?”林晚晚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周然的未婚妻!这个房子,以后就是我的!你再不让开,我让你立刻滚蛋!”

我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她嚣张跋扈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她从哪来的自信,认为周然能给她这一切?

我拿起内线电话,“张叔,让她进来。”

林晚晚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了进来,像个巡视领地的女主人。

她环顾着奢华的客厅,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沈言蹊,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原来也是个拜金女,找了个有钱的老头子养着?”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我劝你识相点,赶紧跟周然断了。然哥说了,他从来没爱过你,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可怜你没人要。”

我端起桌上的红茶,轻轻吹了吹。

“说完了吗?”

林晚晚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平静。

“你什么意思?”

“说完了就滚。”

“你!”林晚晚的脸涨得通红,

“沈言蹊,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傍上个老头子就了不起了?周然是我的!你这辈子都别想抢走他!”

她说着,就想上前来抓我的头发。

我侧身躲过,手中的红茶“不小心”泼了她一身。

滚烫的茶水让她发出一声尖叫。

“啊!我的裙子!这可是限量款!”

她心疼地看着裙子上的茶渍,然后恶狠狠地瞪向我,“你这个贱人!你敢泼我!”

她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我身后走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我的私人保镖。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我要报警!”林晚晚疯狂挣扎。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晚晚,你以为周然是什么?一个工地的穷小子,他拿什么给你买名牌,给你租铂悦府邸?”

林晚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那都是他自己努力挣的!”

“努力?”我笑了,“是努力花我的钱吗?”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我和周然的婚礼。

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和神父的简单仪式,在国外的海边教堂。

神父问他:“周然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沈言蹊小姐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周然握着我的手,眼含热泪,声音坚定。

“我愿意。”

林晚晚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不......不可能......然哥说他没结过婚......”

“是吗?”我关掉视频,“那你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我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他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你身上的这件裙子,你开的保时捷,你住的公寓,全都是我买的单。你觉得,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男人,他拿什么来养你?”

林晚晚的身体开始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还有,”我直起身,冷冷地看着她,“你最好记住,不是我抢你的男人,是你,当了我五年的小三。”

林晚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我对着保镖挥了挥手。

“把她扔出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周然的母亲。

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沈言蹊!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把周然怎么了?警察说他故意伤人,要被拘留!你是不是找人打他了?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皱起眉头,周然被拘留了?

挂断电话,我让张叔去查。

很快,消息就传了回来。

周然去咖啡馆闹事,被我以前的同事劝阻,他情绪激动,失手将人推下楼梯,导致对方重伤。

而那个同事,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我眼前一黑,怒火瞬间冲上了头顶。

周然,你不仅背叛我,还敢伤害我身边的人。

你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我拿起外套,脸色冰冷。

“张叔,备车,去警局。”

不,不能去警局。

我停下脚步,一个更狠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

我拨通了一个五年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熟悉又威严的声音。

“言蹊?”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

“爸,我不想玩了。”

“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