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懂绣艺?” 我惊讶地问。
他轻笑:“曾见家中女眷绣过,略知一二。”
我会为他缝制香囊,在锦缎上绣上他喜欢的墨竹,他说那竹节挺拔,有君子之风。“婉婉的手艺越发好了,” 他将香囊贴身收好,“若将来有机会,真想看看你绣一幅大图。”
“那我就绣一幅《江南春景图》送你。” 我脱口而出,说完又红了脸。
我们一起在太湖边泛舟,他撑着伞,为我挡开细密的雨丝,吟诵着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这雨总不停,倒像有诉不完的心事。” 我望着湖面的涟漪轻叹。
“雨是天地的情书,” 他转头看我,目光温柔,“每一滴都藏着牵挂。”
我们一起在拙政园里赏花,看粉墙黛瓦映着姹紫嫣红,他会为我讲解每一种花的典故。“这芍药又名将离,” 他指着一朵盛放的粉色芍药,“古人常以此花赠别。”
我心中一紧,强笑道:“那还是看牡丹吧,花开富贵,多好。”
他曾拿出一幅画,画上是一片茫茫雪地,雪中矗立着一株雪莲,他说那是他梦中所见,总觉得格外亲切,却不知为何。我看着那幅画,眼眶湿润,那正是昆仑墟的我啊。“这雪莲真美,若是能生长在江南就好了。”
他摇摇头:“雪莲生于苦寒之地,才有那份坚韧,到了江南,怕是就失了风骨。”
“可苦寒太寂寞了。” 我低声道,像是在说雪莲,又像是在说自己。
他沉默片刻,握住我的手:“若有我陪着,再冷的地方也不会寂寞。”
我以为,这一世,我们可以相守一生。可我忘了,他是状元郎,前途无量,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绣娘。他的父亲是当朝太傅,早已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是礼部尚书的千金,家世显赫,才貌双全。
他的父亲得知我们的事,勃然大怒。他派人来苏州,将我强行带走,扔进了城郊的尼姑庵。庵堂里的老尼递给我一封沈清辞的信,信上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写就,他说他定会说服父亲,让我等他。可太傅随后便来了,他看着我,眼中满是威严:“苏婉,你配不上清辞。他是未来的栋梁之材,怎能为了一个绣娘断送前程?若你真为他好,就该离开他,让他安心仕途。”
我心如刀割,却只能点头。我知道,太傅说的是对的。沈清辞的肩上,担着家族的期望,担着朝廷的重任,我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我看着铜镜中自己素净的脸,想起了昆仑墟的雪,想起了玄宸决绝的背影,或许,我们之间,本就该是这样的结局。
那天,沈清辞找到尼姑庵,浑身湿透,显然是淋了一路的雨。他的头发凌乱,衣衫上沾满了泥浆,眼中满是焦急。“婉婉,跟我走。” 他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冰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背过身去:“沈公子,请回吧。小女子已经决意皈依佛门,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婉婉,你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他声音颤抖,“是不是我父亲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