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了孟坤的供述,收网工作就变得简单很多,这个案件轰动全国,经过漫长的调查取证,一年后案件公开判决,孟坤、阿豪、阿谆为首的十几名主犯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坐在旁众席的孟思莹面如死灰,自从父亲逮捕后头顶就悬着一把刀,尽管已经猜到结局,如今这把刀落下,还是把她砍得血肉模糊。行刑前孟思莹最后一次去探望孟坤,两人拿着听筒都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像是看穿女儿眼里的悲伤,孟坤强扯出一抹笑:“傻姑娘,其实我早就想去见你妈了,如今你长大了,我更加没有遗憾了,就是方式有点不体面,丫头,答应爸爸,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路是爸爸自己选的,所有的后果都是我该承受的,所以你不要埋怨楚然,他也是职责所在,放下过去,放下这些不美好的人和事,离开这里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只是每年要记得回来看看我和你妈,到时我去见你妈,你妈生气不理我,你还要给我烧多点钱,让我买礼物哄哄她。”孟思莹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没见爸爸之前有好多话想要说,但是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行刑那天,或许是近一年哭得太多了,这天的孟思莹很平静,认领尸体、火化、领取骨灰,墓地安排下葬,整个过程她都像机器人一样,等一切忙完,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孟思莹一个人在父亲和母亲的墓前站了很久,她想爸爸应该见到妈妈了吧。

是夜,楚然吸了口手里的烟,透过烟雾看着孟思莹所在的楼层,脚下有好几个烟蒂,预示着抽烟的人在这里站了很久,楚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他是想找个机会跟孟思莹说声抱歉的,但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所以这几天一直在楼下徘徊,正当他犹豫要不要上楼找孟思莹时,突然听到有人喊:“天呀,36栋有人跳楼。”楚然猛的抬头,看见楼顶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心一下悬到嗓子眼,往边上大吼了声叫他们报警,他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到了电梯处发现电梯还在楼上,他转身立马跑进安全通道,一口气爬到了15楼楼顶,他还来不及缓口气,站在楼顶边缘上摇摇欲坠的孟思莹,寒冷的冬季她穿着和楚然相遇那天穿的小白裙,裙摆在风中摇曳,仿佛轻轻一吹就会掉落下去,她最近瘦了好多,衣服都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眼里也失去了光彩,站在那里就像易碎的玻璃娃娃,于是他轻声说:“思莹,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聊聊好不好?”孟思莹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向他,淡淡说了句:“你怎么来了?”“思莹,听话,先下来好不好?”孟思莹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好想问他一句,有没有爱过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在大是大非面前,好像情情爱爱的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楚然看着孟思莹眼里的死寂,整个心脏都跟着揪疼了起来,他想起一年前她还是满眼期待的准备婚礼,还跟他一起幻想着未来的幸福生活,如今他连叫她活下去的理由都找不到了,只是一个劲的叫她下来。仿佛感受到男人的急切,孟思雨努力扯出了一抹笑:“楚然,你知道吗,从小我爸爸就教我独立,教我要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