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他『嗤』了一声,放下吹风机,一步步朝我走过来。
一米八八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盯着我,语气带着几分冷意,「我乐意做的事,就不是小事。」
话音未落,他直接伸手拉过我,不由分说把我按在椅子上。
吹风机 『嗡』 地响起,温热的风混着他手指穿过发梢的触感一起落下。
只是今天的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带着股不容抗拒的执拗。
我浑身僵着,每一秒都像被架在火上烤,坐立难安。
终于,吹风机停了。
他却没立刻松手,手指还在我发间轻轻拢着。
声音贴着我头皮传来,低得像在咬耳朵:
「宋辞,你今天不对劲。谁跟你说了什么?」
4.
我心脏猛地一跳,慌忙摇头,眼神不敢看他:
「没有!就是…… 就是总让你帮忙,怪麻烦的。」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掰过我的肩膀,迫使我抬头看着他。
「麻烦?」 他眼底像是结了层薄冰,冷光直往我心里钻,「我从来没觉得这是麻烦。」
「还是说,」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寒意更甚,「你开始觉得,我很麻烦了?」
我被他眼里的冷意刺得说不出话,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这时,旁边两名室友识趣地抱起盆脏衣服。
踮着脚溜出了寝室,关门声轻得像怕惊动谁。
唐斯的目光扫过门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语气又变得不容置疑:「先不说这个。你刚换下来的衣服呢?拿来,我一起洗了。」
我顿时慌了,连忙摆手:「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会洗!」
那盆脏衣服还藏在床底下,里面甚至有我刚换下的内裤。
可唐斯根本不听,径直走到我床边,弯腰精准地从床底拎出了那个洗衣盆。
我的脸『唰』 地涨成了番茄色,冲过去想把盆抢回来:「唐斯!真的不行!你放着,里面有……」
「你是想说里面的内裤?」
他头都没抬,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吃什么,「都帮你洗快一年了,现在才跟我矫情?」
被他斜着瞟了一眼,那眼神带着点玩味,又有点理所当然。
我像被钉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就看着他从盆里单独拎出我那条灰色内裤,转身走进卫生间。
水龙头『哗哗 』流出水,他就站在那里,熟练地揉搓、打肥皂,泡沫起了又冲掉,动作干脆利落。
拧干时手指还顺着布料理了理,最后极其自然地晾在阳台的架子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我站在原地,脑子里『 嗡』 的一声。
整整一年了。
每次换内裤,我都习惯性塞进脏衣篮最底下。
可每次换下来的脏内裤,总会悄无声息地变干净。
最后叠得整整齐齐放回我衣柜。
唐斯的衣服每天有专人收拾。
所以沾了唐斯的光,顺便连我的衣物也一起洗。
我从来没深究,一直以为是那些家政人员收衣服时顺手把内裤洗了。
怎么会是他?
怎么会是唐斯…… 亲手洗的?!
他晾完,随意地倚在卫生间门框上。
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沉静地看着我。
我脸上的震惊、失措、羞赧全都被他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