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看起来和往常一样阳光。
但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
他的工牌，昨天明明是天空蓝。今天，却变成了一种深得多的、近乎墨色的靛蓝色。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中午，我实在憋疯了，犹豫再三，去找了HR王姐。我没敢说全，只含糊地说昨晚和小李加班，电梯好像有点故障，停在了不该停的楼层。
王姐听着，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关心微笑，但她的眼睛却锐利得像刀子，一直在我脸上扫。
“哦？还有这种事？具体是几楼呢？你看到什么了吗？”她问得特别细，语气温和，但那种追问的劲头，不像是在关心设备安全，更像是在……套我的话。
我心里那点希望彻底灭了。
我随便搪塞了几句，逃似的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我知道，我不能相信这里的任何人了。
第三章 背叛与“王姐的‘帮助’”
从那以后，我看谁都像鬼。工位上任何一点动静都能让我心惊肉跳。那天下午，我就在键盘底下摸到个硬东西。
是张门禁卡。特别旧，边角都磨白了，上面的字模糊不清，绝对不是公司现在用的那种。谁放这的？什么时候放的？我盯着那卡片，感觉像捏着块冰。
没等我细想，HR王姐的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小林，忙着呢？”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把卡片塞进口袋，心脏咚咚跳。转过身，王姐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手里端着杯咖啡。
“看你最近气色不太好啊，”她语气特别关切，压低了声音，“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了？”
我警惕地看着她，没吭声。
她凑近一点，声音更低了：“这公司啊，有些老规矩，没人告诉你们新人。比如那电梯……”她顿了顿，观察着我的表情，“要是哪天看到屏幕变成红色，千万别信上面的字，那是系统错误，很危险的。”
她这话像是一下子戳中了我。红色？我好像没遇到过。但她居然主动提电梯的事？
“王姐，你……”
“别多问。”她打断我，又恢复了那种职业微笑，拍了拍我肩膀，“总之，多加小心。有什么不对劲的，可以来找我。”
她走了，我却更糊涂了。她到底是谁？是好人还是……
几天后，又一次加班夜。我就怕这个，但项目压得紧，没办法。走到电梯口，我心里直发怵。
怕什么来什么。
电梯门一关，灯啪地灭了半秒，再亮起来时，屏幕果然又变了。但这次不是往常那种白色背景，而是刺眼的红色！
【警告：检测到数据冗余。需前往“数据回廊”进行清理。】 【指令：销毁编号【████】档案。】 【规则：必须两人同行。】
血红的字刺得我眼睛疼。必须两人同行？这鬼地方就我一个人！
电梯猛地一沉，开始运行，但根本不是往下，感觉是在横着走，还有一种奇怪的失重感。几秒钟后，它停了。门打开，外面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走廊，两边全是顶到天花板的金属档案架，空气里一股子纸张发霉的味道。
“数据回廊”。这名字就让人不舒服。
我僵在电梯里，根本不敢动。那红色须知上可是写着“必须两人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