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飘忽，答得含糊其辞：“……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墙壁吧……也可能是门口？当时太晚了，我都迷迷糊糊的……”“吴先生平时一个人住，怎么会半夜争吵呢？你听声音，像是和外人吵，还是……像在自言自语？”“我……我不知道，我真的没听清……”她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时瞥一眼在旁边玩玩具车的儿子。
就在我问不出什么，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那个一直安静玩车的小男孩小宇，突然举起一张皱巴巴的画纸，奶声奶气地对妈妈说：“妈妈看，你看我画的吴叔叔！”
我和李静同时看向那幅画。纸上是用彩色蜡笔胡乱涂鸦的线条，能看出一个大概的房间轮廓，而在房间的顶部——天花板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像火柴人一样的小人，小人的腿是叉开的，像是在手舞足蹈。背景涂满了混乱的深色线条。
李静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一把抢过画纸，声音尖利：“小宇！瞎画什么！不好意思，小孩子乱画的！”她慌忙把画纸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心。
但我已经看清楚了。吴叔叔？在天花板上？！一个荒谬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瞬间冲进我的大脑——那个 60*40 的通风管道口！王卫国那套该死的滑轮组！
我强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没动声色，安慰了几乎要哭出来的李静两句，转身离开。
走到 907 门口，我停下脚步。王卫国是关键，他一定知道更多，甚至可能参与了什么。我必须给他加点压。
我敲开门。王卫国看到又是我，脸上写满了抗拒和疲惫。我没废话，直接抵住门，压低声音，盯着他的眼睛：“王老先生，我没时间跟你绕圈子了。1007 的吴勇，他的真名叫林飞，是三年前一桩三亿诈骗案的主要逃犯，身上可能还背着别的事。他现在失踪了，但肯定没走远。你帮他，或者知情不报，都是同罪。你现在处境非常危险，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什么？”
王卫国听到“林飞”、“三亿”、“逃犯”这几个词时，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他扶着门框的手都在抖。
“我……我……”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不再是之前那种简单的躲闪。“我……我不能说……说了会没命的……”
“你不说，现在就可能没命！警方已经介入，你瞒不住！”我逼近一步，“告诉我，明天，明天我来找你，你把你知道的、他让你做的，还有那滑轮组到底用来干什么，全都告诉我！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王卫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地靠在门框上，浑浊的眼睛里挣扎了半天，最终极其艰难地点了一下头，声音细若游丝：“……明天……明天你再来……我，我都告诉你……”
得到这个承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