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废弃诊所与血腥日记
小镇已是一片废墟。熟悉的街道布满弹坑和瓦砾,烧焦的房屋像骷髅一样矗立着,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灰尘和尸体腐烂混合的甜腻恶臭。
李化龙凭借记忆,利用断墙和阴影躲躲藏藏,规避着可能存在的巡逻队。他的目标明确:寻找食物、药品,和一个能暂时歇脚的地方。
最终,他找到了一间半塌的社区诊所。红十字标志歪斜地挂着,门被砸烂了一半。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药品柜倒在地上,纱布和碎玻璃混在一起。
但好歹四壁还算完整,能提供一个暂时的、相对隐蔽的栖身之所。他用一个破柜子勉强堵住门口,瘫坐在角落里,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那两颗牙齿。
借着从破窗透进的微光,他展开布包。牙齿触手冰凉,质地坚硬得超乎想象,不像生物骨骼,反而更像某种高性能陶瓷或合金。它们绝非自然造物。更让他心惊的是,牙齿根部还残留着些许干涸的黑血和……一丝极淡的、熟悉的化学药品味道。
他父亲曾是个生物老师,小时候常带他去实验室玩,那种福尔马林混合着其他消毒剂和有机溶剂的味道,他绝不会记错。
为什么一个看似荒野怪物的牙齿上,会有实验室的味道?
窗外传来一声遥远的枪响,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饥饿和口渴折磨着他。他压下心中的疑虑,开始更仔细地搜寻诊所,渴望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大部分柜子都空了,被洗劫一空。但在一个被砸烂的办公桌抽屉深处,他的手摸到了一个硬壳笔记本。封面被深褐色的血污浸染了大半,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颜色。
是某个驻点医生或护士的日记。
前面的记录多是些日常琐事和普通伤病情况。但随着动乱升级,日记的字迹变得仓促、潦草,充满了越来越浓的恐惧:
“X月X日:枪声越来越近。军队封锁了镇子东边,据说是在抓‘老鼠’,但没人知道为什么。气氛很怪。”
“X月X日:送来了几个伤员,伤口……很奇怪。不像是枪伤或弹片伤,更像是被巨大的野兽撕咬过,创口撕裂严重,但边缘的组织有奇怪的灰白色坏死迹象。王医生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什么都没说,立刻让这些人被军方派来的人带走了,不允许我们治疗。”
“X月X日:王医生昨晚偷偷找我。他看起来憔悴极了,浑身酒气。他说他在被迫给军方的一个秘密项目做医疗支持。他喝多了,话很多,很害怕,说那项目‘违背天理’,‘他们在后山研究所制造不该存在的东西’,说‘一旦失控全镇都得完蛋’……他让我如果他出事,一定要想办法把他藏在老地方的研究记录公开……”
日记在这里突兀地中断了,最后一笔划得很长,仿佛书写者被突然打断或拖走了。
李化龙的心跳再次加速,手心冒汗。“秘密项目”、“制造不该存在的东西”、“野兽撕咬伤”、“后山研究所”……这些信息碎片像磁铁一样,与他手中的怪物牙齿、昨夜恐怖的经历,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