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秘密?还要确保永不泄露?这简直比找一张神卡还难!刘昂感到一阵荒谬。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其脆弱性。告诉别人,就等于将守护它的责任分了出去,人心莫测,谁能保证永远?
“困难”评级下的红色警告刺眼无比——“没有不透风的墙”。
三天。他陷入了比第一次任务更深的焦虑。这一次,没有明确的“青眼白龙”作为目标,他需要自己去寻找那个“对的人”和那个“对的秘密”。
第一天,他在学校里观察着每一个人。同桌小李?嘴巴太大,昨天还在传播年级主任的八卦。后座的班长?太过正直,说不定会觉得某些秘密必须上报。篮球队的阿强?头脑简单,怕是守不住复杂的心事。他甚至不敢想告诉父母——那只会引来无穷的追问和担忧。
他拥有的“强制倾听”能力似乎也并非读心术,无法告诉他谁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它更像一个强效的“麦克风”,确保对方能“听进去”,但听完之后如何行动,依旧取决于对方的本心。
第二天,他尝试在脑海里构思各种“秘密”。编造一个?系统会判定吗?诉说一个无关痛痒的?比如“我其实讨厌数学”?这种秘密即便泄露了也无所谓,但系统要求的“此生不会被泄露”似乎暗示着这个秘密必须具有相当的分量,值得用一生去守护。透露【青眼白龙】卡的存在?不!绝对不行!那带来的风险他无法承受。
焦虑几乎要将他吞噬。倒计时像勒在脖子上的绳索,一点点收紧。
第三天,星期五,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压着他的心情。这是最后期限。如果放学之前还找不到机会,任务就将失败。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宁,课间也独自趴在走廊栏杆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就在下午最后一节课的课前,他感觉到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回过头,是苏晚晴。坐在他斜前方,一个总是安安静静、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一样的女生。她成绩很好,字迹娟秀,是许多男生私下里会偷偷讨论的对象,包括刘昂自己。但他从不敢过多注视她,少年的自卑和羞涩让他将那份微小的悸动深深埋藏。
此刻,苏晚晴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神有些闪烁,双手紧张地背在身后。
“刘昂…”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能…能出来一下吗?我有点话…想对你说。”
班级里还有些吵嚷的同学,但刘昂仿佛听不到那些声音了。他看着她异常的神情,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一种奇妙的预感攫住了他。
他点点头,跟着她走出教室,来到走廊尽头的楼梯拐角处。这里相对安静,只有窗外微弱的光线透进来。
苏晚晴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仿佛在用尽全身的勇气。刘昂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以及脑海中那该死的、即将走向终点的倒计时:【03:12:47】。
终于,她抬起头,眼眶似乎有些湿润,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又重重地砸在刘昂的心上:
“刘昂…我…我明天就要转学去别的城市了。以后…可能很难再见面了。”
刘昂愣住了。转学?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