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我,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审视。
“一个人?”老刀问,声音沙哑。
我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孱弱。
“能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心脏一紧。
我失去了最引以为傲的空间异能,现在的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孕妇。
“我……我认识植物。”我急中生智,想起末世前为了养生学过的那些知识,“我知道哪些能吃,哪些有毒。”
老刀旁边一个瘦小的女人嗤笑一声:“这年头,谁还敢乱吃外面的东西。”
我没有理她,目光在街边一丛不起眼的绿植上停下。
“那是马齿苋,可以吃的,清热解毒。那边那个,是灰灰菜,嫩叶焯水后也能吃。”
老刀顺着我的指引看过去,半信半疑。
他让那个瘦女人去采了一点,用火烤了烤,自己先尝了一口。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他。
半晌,老刀点了点头:“没毒。”
他重新看向我,眼神里多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跟着我们吧,但我们不养闲人。找到的食物,你分半份。”
“好。”我立刻答应。
半份,也比饿死强。
就这样,我成了这支边缘队伍里一个不起眼的成员。
他们很少跟我说话,我也乐得清静。
白天,我跟在他们身后,指出那些被遗忘在城市角落里的可食用植物。
晚上,我蜷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手掌轻轻覆盖在小腹上,感受着那个日渐清晰的生命律动。
一次休息时,我听到了他们的闲聊。
“听说了吗?南边那个‘乌托邦’基地,日子过得跟末世前一样。”
“江驰建的那个?他可真有本事。”
“本事个屁,还不是靠着那个空间异能者。听说是个姓沈的女人,把一座超市都搬空了给他。”
“后来呢?”
“后来?嗨,听说是死了。现在江驰身边的是个叫林雅的治疗系,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基地的物资,全归她管了。”
“啧,这男人啊,真是够可以的。”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
死了?
也好。
一个死人,才方便做很多事情。
3.
身体在极限的生存环境下,反而激发出了一种奇异的潜能。
某天夜里,我被腹中一阵剧烈的跳动惊醒。
一股陌生的能量从丹田处升起,不再是过去那种温和的、容纳万物的空间之力。
这股力量充满了暴戾和毁灭的气息。
我伸出手,对着墙角一只正在啃食垃圾的硕大老鼠。
一个念头。
老鼠的动作僵住了。
以它为中心,一小片无形的区域被隔离开来。
我看见它身上的皮毛迅速失去光泽,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烂,最后化为一蓬黑色的粉末,被夜风一吹,便散了。
这是我的新能力?
不是空间,而是……凋零?或者说,腐朽?
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枯萎领域”。
这个发现让我欣喜若狂。
这不是储存物资的辅助能力,而是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攻击性异能。
江驰,你夺走了我的空间,却没想到,绝望的土壤里,开出的是审判你的恶之花。
机会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