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帮我们?”疤脸男终于问出了关键。
“因为,”我转过身,仓库外的月光照亮我的脸,“他们拿走了我的东西,我要亲手拿回来。”
匕首的冷光,还映在我脑海里。
陆屿那句“你别这么自私”,还响在我耳边。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能心安理得地踩着我的命,去换他们的前程似锦?
暴躁绑-匪还想说什么,疤脸男抬手拦住了他。
“带路。”
2.
夜色浓重,风里带着水腥气。
我们没有开车,车的目标太大。
疤脸男叫阿武,暴躁绑匪叫阿豹。
一路上,阿豹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光看我,嘴里不干不净地念叨。
阿武始终沉默,但他的脚步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那是一个可以随时控制我的距离。
我不戳破。
“你好像一点都不怕。”阿武突然说。
“怕,怎么不怕。”我回答,“但怕解决不了问题。”
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活着有多珍贵。
是的,上一世,就是这样。
他们跑了,留下我。绑匪被激怒,我没能活下来。
重活一回,我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快到废弃船厂时,我停下脚步。
“等等。”
阿豹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你们的同伙,叫什么?”我问。
阿武看了我一眼:“猴子。”
“猴子这个人,贪财,但惜命。”我说,“陆屿那个人,看着温和,其实心最狠。他能把我推给你们,就能把猴子也推出去当替死鬼。”
“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没猜错,猴子现在可能已经不是你们的同伙了。”
我说完,指了指船厂深处唯一亮着灯的二层小楼。
“他们应该就在那里。”
阿武没动,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望远镜,朝那个方向看去。
看了很久,他放下了望远镜,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你说对了。”
阿豹抢过望远镜,只看了一眼就骂了起来:“妈的!猴子那孙子,跟那对狗男女坐在一起喝茶?”
我心底冷笑。
何止是喝茶。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杯茶,就是猴子的催命符。
“现在怎么办?冲进去弄死他们!”阿豹把望远镜一扔,就要往前冲。
“站住。”阿武拉住他,“你想被当成靶子打?”
那个二层小楼,易守难攻。
只有一个入口。
“我说了,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开口,“我有办法让他们自己走出来。”
我拿出一直藏在口袋里的手机。
这是我磨断绳子时,偷偷从裤子夹层里拿出来的。
还好,他们搜身时没发现。
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秦菲带着哭腔的声音。
“喂?哪位?”
她没存我的号码。
我笑了笑,开了免提。
“姐姐,是我。”
电话那头,秦菲的声音瞬间变了调:“秦筝?你……你怎么会有手机?你在哪里?”
她的声音里,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我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哪。”
“姐姐,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你不是说我自私吗?现在,我给你一个证明你无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