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想上前,却被阿武用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刀抵住了喉咙。
“别动。”阿武的声音很冷。
我走到秦菲面前,看着她惊恐万分的脸。
“姐姐,现在,轮到你来体验一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了。”
我从她颤抖的手里,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那把匕首。
刀柄冰凉,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我用刀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别怕,绑匪只图财,不会伤人的。”
我把陆屿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秦菲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警笛声已经到了船厂外。
强光手电的灯柱在废墟间晃动,伴随着警察的喊话声。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释放人质!”
陆屿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扭曲的、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秦筝,你输了。”
是吗?
我笑了笑,对着阿武使了个眼色。
阿武会意,挟持着秦菲,迅速退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阿豹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手里还拖着一个麻袋。
他把麻袋扔在地上,冲我点了点头,也消失了。
转眼间,空地上只剩下我和陆屿,以及那个不断蠕动的麻袋。
警察们冲了过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带队的,是我父亲的秘书,周叔。
周叔看到我,松了一大口气。
“二小姐,您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指向地上的麻袋。
“我没事。但是,他有事。”
警察上前,解开麻袋。
里面露出的,是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的猴子。
陆屿看到猴子,瞳孔猛地一缩。
他大概没想到,我真的把猴子抓住了。
“秦筝,”陆屿的声音有些不稳,“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是你想干什么。”
“当着警察叔叔的面,你不如好好解释一下。”
“为什么,你会跟一个绑匪,深夜在废弃船厂里,‘喝茶’?”
5.
周叔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两名警察上前,将陆屿和猴子分头控制住。
陆屿挣扎起来:“周叔!你这是干什么?我是受害者!”
“是不是受害者,回局里就清楚了。”周叔的语气公事公办,没有丝毫通融。
他转向我,神情缓和了许多。
“二小姐,市长很担心您。我们先送您回家。”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向外走。
经过陆屿身边时,我停下了脚步。
他正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看着我。
我俯下身,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这只是个开始。”
陆屿的身体僵住了。
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
客厅里灯火通明,我爸,市长秦正国,正焦急地踱步。
看到我回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抓着我的肩膀上下打量。
“筝筝!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的眼里布满血丝,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这是我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态。
上一世,我死后,他只是对外宣称女儿不幸遇难,然后迅速平息了所有舆论,仿佛我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