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优雅地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一丝不苟的袖口，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残忍：“选择权在你们。我有的是时间，不过，”
他抬腕，看了一眼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你们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李建国浑身一软，彻底瘫倒在那张曾经象征着他身份和地位的老板椅上，双眼失神，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王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目光呆滞，再也发不出任何尖锐的声音。
李娜却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猛地抬起头，泪水冲花了精致的妆容，她死死盯着杨帆，声音因为激动和崩溃而变得嘶哑：“为什么？！杨帆！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三年！你看着我们像小丑一样！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杨帆终于正眼看向她。
镜片后的目光，却并不随着李娜的情绪起伏。
“为什么？”他极轻地重复了一遍，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问题。
他微微向前倾身，靠近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
“李娜，你还记得三年前，濒临破产的李家，是怎么突然拿到那笔巨额投资起死回生的吗？”
李娜的瞳孔骤然收缩。
杨帆直起身，不再看她瞬间惨白如纸的脸，目光扫过彻底崩溃的李家三人。
“签好字，交给我的律师。”他语气淡漠，不留丝毫余地，“现在，请你们离开。”
他顿了顿，补充道：“立刻，从我的公司滚出去。”
李娜的嘴唇颤抖着，血色尽褪，三年前那场几乎将李家压垮的危机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银行关门，供应商堵门催债，父亲一夜白头……然后，是那个神秘的投资人，通过数层复杂的离岸公司和中间人，注入了一大笔救命钱，条件之一，就是她，李娜，必须嫁给当时看起来一无是处、沉默寡言的杨帆。
她一直以为那是父亲走投无路下攀附上的某个有特殊癖好的暴发户，是她为家族做出的牺牲。她甚至因此，在过去的三年里，对杨帆的“无能”和“窝囊”更加鄙夷和不耐。
原来……原来那笔钱……
“是……是你？”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剧烈的颤抖。巨大的荒谬感和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恐惧瞬间将她吞没。
王兰也听到了，她猛地抬头，尖声道：“什么？那笔钱是你……？不可能！你哪来的钱？！你明明就是个穷光蛋！吃软饭的废物！”
她拒绝相信，这比公司破产更让她难以接受。她羞辱了三年的对象，竟然是当初的施舍者？
杨帆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王兰。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李娜身上，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的意味。
“看来你真是，愚蠢她妈给愚蠢开门…。”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却比任何嘲讽都更刺人。
“杨帆！你什么意思！”王兰嘶哑着怒吼。
“我的意思是 你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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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抬手，阻止了李娜想要开口的企图。
“那笔钱，买断了李家的苟延残喘，也买断了你这三年自以为是的‘下嫁’。”
“不必觉得被欺骗，李娜。”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