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那些墨绿色战服的汉子们开始利落地撤离，如同潮水退去，迅速而无声。封锁解除，远处被拦下的车辆得以通行，但每一辆经过这里的车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车里的人惊疑不定地看着这瘫倒哭嚎的一家和那绝尘而去的狰狞车队，目光里充满了探究与敬畏，却没有一辆车敢停下来过问。
世态炎凉，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王老板抱着那价值不菲的翡翠盒子，脸上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声音拔高，确保周围慢行的车辆都能听见：“林老板！林夫人！真是多谢了啊！这份厚礼，王某定当铭记在心！改日我王氏企业重启庆典，一定给三位发请柬！哈哈！”
这话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林家三人最后的体面里。林国栋猛地喘上一口气，眼前发黑，差点跟着张丽娟一起晕过去。
“爸！妈！”林枫终于找回一点声音，带着哭腔，连滚带爬地想去扶瘫软的母亲和摇摇欲坠的父亲。
“滚开！”林国栋猛地挥开他的手，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前所未有的厌恶，“都是你！要不是你这个孽障惹出那些事，我们林家怎么会……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迁怒。毫无道理的迁怒，却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林枫被骂得愣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
最终还是司机战战兢兢地跑过来，帮着把几乎昏厥的张丽娟拖上车，又搀扶着几乎站不稳的林国栋。林枫像条丧家之犬，灰溜溜地跟在后面爬进车里。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些好奇、怜悯或是嘲弄的目光。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张丽娟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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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悍马车队行驶在通往市区的公路上，如同沉默而威严的钢铁洪流，所过之处，其他车辆纷纷避让。
为首的车内，气氛却异常平和。
雷战亲自驾驶，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后排闭目养神的林煊。
五年不见，殿主身上的气息更加深沉难测了，那是一种将滔天权势和血腥煞气完全内敛后的平静，反而更令人心生敬畏。
“殿主，”雷战低声汇报，打破了车内的安静，“您入狱后，属下等奉命潜伏，暗中发展。如今战神殿势力已遍布全球，北极星战区只是冰山一角。财力、武力、情报网，皆已准备就绪，只听您一声令下。”
林煊缓缓睁开眼，眸子里没有波澜，仿佛听到的只是天气预报。“嗯。”他淡淡应了一声，“这五年，辛苦你们了。”
“为您效死，万死不辞！”雷战声音铿锵，随即语气转为森寒，“林家……该如何处置？只要您点头，一夜之间，江城就不会再有这个家族。”
林煊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五年的时间，这座城市变了很多，高楼更多，霓虹更炫目，只是人心依旧。
“让他们消失，太便宜了。”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猫抓老鼠，总要玩够了才吃下去。他们不是最看重权势财富，最宝贝那个天才儿子么？”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就让他们一点点失去最在意的东西。从云端跌进泥里，才更能体会绝望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