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泽领证后，他带我去做了全面的婚检。
当医生说出我是稀有的“熊猫血”时，我看到婆婆和方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我那时只以为他们是为我身体健康而高兴，并未深究这异样眼神背后的含义。
直到小叔子发病，急需输血，而他恰好也是“熊猫血”。
1.
“许小姐，你再这样频繁献血，别说怀孕，你自己的身体都会垮掉。”医生的话在我脑中回荡。
我心焦地拿着报告去找方泽，他握着我的手，满眼痛惜。
“念念，我知道你辛苦。”
“可小明他不能没有你啊。”
“那我们的孩子呢？”我红着眼，声音哽咽。
他沉默了片刻：“孩子以后还会有，可我弟弟的命只有一条。”
“念念，你这么善良，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吗？”
这一刻，我恍惚明白了什么。
我们的婚姻，他的爱，原来都是有目的性的。
我只是一个温热的、随叫随到的血袋。
夜深了，方泽大概是觉得劝不动我，终于放弃了。
我听到客厅里传来他和婆婆压低声音的交谈。
“她怎么说？同意了吗？明天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婆婆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妈，你小点声。”
“念念她……她情绪不太好。”
“医生说她身体亏得厉害，再献血可能会影响以后怀孕。”方泽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怀孕怀孕，她天天就知道怀孕！”
“我们家小明都要没命了，她还想着自己那点事？自私！”
“当初要不是看中她这血，你以为她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能进我们方家的门？”
原来如此。
我以为，就算全世界都误解我，方泽会是唯一站在我身边的人。
可我听见他说：“妈，我知道了。”
“你先去睡吧，明天……我再劝劝她。”
“小明那边，不能再拖了。”
没有一句反驳，没有一句为我辩解。
我笑了，泪水却溢出眼眶。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等方泽来“劝”我。
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换上了我最喜欢的一条红色连衣裙，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方泽和婆婆正坐在餐桌旁，见我出来，婆婆立刻堆起笑脸：
“念念醒了？快来喝汤，我给你炖了一早上的乌鸡汤，最补身体了。”
我走到他们面前，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餐桌上。
“这是什么？”婆婆疑惑地问。
我拉开椅子坐下，红唇轻启，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离婚协议书。”
2
“离婚？”婆婆的声音瞬间拔高八度。
方泽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念念，你别闹了！”
“我知道你昨天生气，是我说话不对，我给你道歉！”
“但你不能拿离婚开玩笑！”
我冷冷看着他 。
“方泽，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的平静让他眼中的慌乱更甚。
婆婆“啪”地一声将协议摔在桌上，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许念你疯了！”
“我们方家哪里对不起你？”
“给你吃好的穿好的，你当了一年的富家太太，现在翅气了是不是？”
“想离婚？门都没有！”
“哦？”我挑了挑眉，“那正好，我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