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赵志伟和王秀芬，叹了口气：“青穗，给你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呀，”我挽住他的胳膊，声音提高。
“志伟可是大孝子，最懂得体谅老人了。他生怕您一个人孤单，非催着我把您接来，说一定要让您安享晚年。是吧，志伟？”
赵志伟嘴角抽搐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的。”
王秀芬猛地站起来，摔摔打打地进了厨房。
晚餐气氛异常诡异。
四个人，各怀心思。
王秀芬故意把盘子弄得叮当响。
赵志伟埋头吃饭，一言不发。
我爸吃得很快，吃完就想帮忙收拾。
我按住他：“爸，您坐着歇着，让志伟收拾。”
赵志伟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微笑看着他：“老公，妈不是说，女人做饭男人要收拾吗？体现分工合作。今天饭是我做的，碗当然该你洗。而且，爸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妈，您说对吧？”
我把矛头抛给王秀芬。
王秀芬被将了一军，脸色难看，没说话。
赵志伟憋着一肚子气，默默起身收拾碗筷，端进了厨房。
我给我爸削了个苹果：“爸，吃水果。”
厨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碗碟碰撞的脆响，显然带着情绪。
8
新的“战争”很快爆发。
第二天早上，卫生间成了焦点。
王秀芬有早起上厕所的习惯，一蹲就是半小时。
我爸习惯早起晨练，回来也要洗漱。
我在厨房准备早餐，就听见外面动静不对。
王秀芬在卫生间里磨蹭。
我爸等在门口。
赵志伟打着哈欠从书房出来，看到他妈被堵在门口，顿时不爽了。
“爸，您能不能等会儿？妈在里面呢。”
我爸没说什么，点点头，回房间等了。
过了一会儿，王秀芬出来了，我爸才进去。
五分钟不到，我爸就出来了。
王秀芬却对着赵志伟抱怨：“上个厕所都被人催，这日子没法过了。”
赵志伟立刻看向我爸，语气不好：“爸，您以后能不能快点？妈年纪大了，动作慢。”
我端着粥出来，正好听到这句。
火气蹭就上来了。
我把粥碗往桌上一顿，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志伟！卫生间是你妈专用的吗？别人不能用？我爸用了五分钟就叫他快点？你妈占着半小时你当看不见？你这双标玩得挺溜啊！”
赵志伟被我一吼，有点虚，但还是梗着脖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
“你说什么？”我打断他，“要不这样，以后计时。谁超过十分钟，下次自动排最后。公平公正，怎么样？”
王秀芬尖叫：“上厕所怎么计时？！沈青穗你太过分了！”
我冷笑：“这就过分了？你儿子让我爸等着的时候，不过分？”
赵志伟气得脸发白，指着我：“你……你简直变了一个人！”
我迎上他的目光：“是啊，拜你所赐。以前那个傻了吧唧只知道忍的沈青穗死了。现在这个，只想跟你讲道理，公平的道理。”
赵志伟哑口无言。
9
矛盾在周末彻底激化。
王秀芬擅自把我的一个限量版手办（朋友从国外带的礼物）从展示柜里拿出来，给她养在阳台的绿萝当装饰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