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餐桌上摆着煎蛋、烤面包和热牛奶，简单却温馨。顾宸已经不记得上次有人为他做早餐是什么时候了。
“谢谢。”他在餐桌前坐下，“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林薇将煎蛋盛进盘子，“我看了附近的招工信息，今天有几个面试。如果顺利的话，也许很快就能找到住处了。”
顾宸注意到她说话时避开了他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她在紧张，或者说，在愧疚。
“不用着急，”他说，“你可以住到有地方去为止。”
早餐过程中，两人都有些拘谨。四年同学，他们几乎没有这样单独相处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班级活动中短暂交流。
“你...”林薇犹豫着开口，“昨天看起来心情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宸握杯子的手顿了一下。苏晚晴的名字像一根刺，扎在心头隐隐作痛。但奇怪的是，经过昨晚，那疼痛似乎减轻了些许。
“没什么，”他最终说，“就是毕业了，有些感慨。”
林薇点点头，没有追问，这让顾宸感到感激。
早餐后，林薇坚持要洗碗。顾宸没有争抢，而是拿出手机，开始查看附近的招工信息。
“这家咖啡馆在招人，”他把手机递给林薇，“离这里不远，时薪也还可以。”
林薇擦干手，接过手机看了看，眼睛亮了起来：“谢谢，我待会就去看看。”
顾宸又找出几个可能的机会，一一发给林薇。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之间的尴尬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默契。
当林薇准备出门面试时，顾宸突然叫住她：“等一下。”
他回房间拿出了一把雨伞：“今天可能还会下雨，带上吧。”
林薇接过雨伞，眼神复杂：“顾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其实并不熟。”
顾宸思考了一下，诚实地说：“因为你看起来需要帮助。而且...”他顿了顿，“帮助别人，让我感觉自己还有点价值。”
这句话比预想中更加坦诚，让顾宸自己都感到惊讶。或许是因为他们同样处在低谷，反而能够理解彼此。
林薇深深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谢谢你。真的。”
门关上后，顾宸站在窗前，看着林薇撑着他给的雨伞渐行渐远。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敲打着玻璃窗，但这一次，顾宸感到的不再是绝望，而是一种奇特的平静。
帮助林薇，在无意中也在帮助他自己。至少，这让他暂时忘记了心碎的痛苦，让他感受到自己还能为别人做点什么。
而这一切，远在校园另一端的苏晚晴浑然不知。她正翻看着手机，惊讶地发现顾宸竟然一整天都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她发消息。这种不同寻常的安静，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
5 迟来的察觉
苏晚晴划着手机屏幕，眉头不自觉地蹙起。聊天记录停留在四天前，她最后回复的那句“我们只能做朋友”下面，是一片死寂。
这不对劲。
按照顾宸以往的习惯，即使被明确拒绝，他也会在第二天发来道歉信息，担心自己的冲动给她带来困扰。然后是每天的早安晚安，偶尔分享的趣事或歌曲，固执地保持着一种单方面的联系。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