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想看看，她还想玩什么把戏。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了，还是那身红衣，明艳动人。
云墨不在。
桌上摆着几样我最爱吃的菜。
她亲自为我斟满一杯酒，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锦书，那日庆功宴，是我冲动了，我给你道歉。”
她将酒杯推到我面前，“喝了这杯，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我看着那杯酒，笑了。
“公主殿下，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她愣住了。
“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
我端起酒杯，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将酒液缓缓倒在地上。
“嘶——”
青石板的地面，被酒腐蚀出一片白烟，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是“焚心散”，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
裴茵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酒里有毒，我还知道，这醉仙楼的四周，埋伏了你神策军的五百弓箭手。只要我喝下这杯酒，他们就会立刻冲进来，以我‘毒杀公主，意图谋反’的罪名，将我当场射杀。”
我每说一句，裴-茵的脸色就白一分。
“然后，我沈家就会被扣上谋逆的罪名，满门抄斩。我沈家军群龙无首，你就可以用你的虎符，顺理成章地接管一切。”
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温度，“裴茵，你的算盘，打得真响。”
“你！”她猛地站起来，拔出腰间的软剑，指着我，“沈锦书，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机会？”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给我下毒，也叫机会？”
“成王败寇！你既然知道了，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她话音刚落，窗外传来密集的破空声。
无数支淬了毒的箭，朝着我射来。
我坐在原地，动都没动。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那些箭，尽数被看不见的屏障挡开，掉落在地。
裴茵的瞳孔骤然收缩。
几个黑衣人从房梁上落下，护在我的身前。
为首的人，对着我单膝跪地。
“主子，来迟了。”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轻轻抿了一口。
“不迟，刚刚好。”
我抬眼，看向窗外，淡淡道：“都出来吧，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累了。”
话音落下，街道两旁的屋顶上，突然出现了无数身穿黑色劲装的士兵，他们手持连弩，将整个醉仙楼包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胸口的徽记，是一只浴火的凤凰。
凤凰卫，我母亲亲手创建的亲卫，只听命于我一人。
裴茵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她知道，她输了。
05
“凤凰卫……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在你母亲过世后，就解散了吗？”
裴茵的声音都在发颤。
“解散？”我放下茶杯，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去，“公主殿下，你对我沈家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凤凰卫从未解散，他们只是化整为零，潜伏在京城的各个角落，成了我最锋利的一双眼睛，最坚固的一面盾牌。
“你一直都在骗我！”裴茵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你装作手无缚鸡之力，对我百依百顺，都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我从不屑于骗人，”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我只是，给了你无数次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