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生呢？你真要毁了云栖？”我盯着他。
他目光沉沉地落在我小腹位置，停顿了两秒。“你可以试试。”
他推开车门，率先下去，绕到我这边，拉开车门，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我跟他走进医院VIP通道。消毒水的味道让我胃里一阵翻搅。全程他都在，沉默地跟在医生旁边，听着医生交代各项注意事项。他甚至还问了一句：“她吐得厉害，有什么办法？”
医生开了些维生素。庄澄接过单子，去缴费拿药。
我坐在候诊区，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只觉得荒谬透顶。这个在商场上恨不得掐死我的男人，现在像个关心妻子的丈夫。
手机又响，是项目副总老周。
“庄总，出事了！环评那边刚传来消息，说我们有个关键数据存疑，要重新评估！至少延期两个月！”
两个月？云栖科技园已经预售了大部分单元，延期交付，光是违约金就能压垮公司！
我猛地看向缴费窗口的庄澄。他正好回头，对上我的视线，似乎微微挑了下眉。
是他！绝对是他！楚瑶的威胁刚过一天，环评就出问题。这绝不是巧合。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我站起身，快步走过去。
“庄澄，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压着声音质问。
他刚拿好药，把袋子递给我。“什么？”
“环评！是你让你那个老同学卡我们的，对不对？”我声音在抖。
他看着我，眼神平静无波。“我说过，别耍花样。”
“卑鄙！”我一把打掉他递过来的药袋。药盒散落一地。“你除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会什么？有本事在项目上光明正大赢我！”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庄澄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他弯腰，慢条斯理地把药一盒一盒捡起来，重新塞进袋子，然后强硬地塞到我手里。
“随便你怎么骂。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寒意，“再让我发现你背着我搞小动作，就不是延期两个月这么简单了。”
他把我送回公司。一路上，我们没再说一句话。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煎熬。
庄澄说到做到。他像个阴魂不散的影子。每天都有营养师送来的三餐，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我办公室。他派了司机，早晚接送我。 甚至在我办公室装了高清摄像头，美其名曰“孕期安全保障”。我知道，这是监视。
楚瑶隔三差五就“路过”我办公室。她会“好心”提醒我注意身体，话里话外却透着“你不过是生育工具”的轻蔑。有时候，她会带来庄澄的某些消息，比如他又见了哪个世交家的千金，或者庄家老爷子又在催婚。
“庄总也是没办法。”楚瑶假惺惺地叹气，“毕竟，孩子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母亲。庄总对你……也就是责任罢了。”
我不理她。我忙着应付因环评延期而焦头烂额的云栖项目，忙着稳住董事会那群快炸锅的老古董。孕吐折磨得我精疲力尽，但我不敢倒下。
庄澄偶尔会亲自来。通常是晚上，带着新的孕期保健品，或者一份他签了字的、对我们项目有利的小文件。他从不提那天在医院门口的争执，只是冷着脸，看着我吃完营养师准备的宵夜，或者逼我放下工作去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