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洞窟深不见底,岩壁上布满洞穴,底层兽人们就住在里面。
我向后退去,踩在石台的边缘。
一些石子落下去,许久没有到底。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你是谁……别过来!”我说。
“夜渊。”
他看着我,说出一个名字,同时皱起眉,声音里不知为何夹杂了愤怒。
“你就是祭品?我是告诉裴景炎,我需要一个女人,可他就这样敷衍我?!”
4
他认识裴景炎?
那么裴景炎把我推进斗兽场,就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或许姜家所有人都知道,只瞒着我一个。
我背后发冷,挣开夜渊,在石台边站稳身。
夜渊并没有动作。他始终站在那,离我极近,呼吸扑在我脸上,不似人类温热。
我感到他身上的阴冷气息,石台周围,那些兽人瑟缩起来,纷纷弯下腰。
这里没有逃跑的路。
我没敢再动,夜渊却忽地向后退去,呼吸急促,用力按住自己的额头,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兽人们没有一个敢开口。他们恐惧夜渊。
可既然夜渊能制服这里的兽人,为什么我从没在参与斗兽场的兽人名单上见过他?
我握紧拳,把许多疑问生生咽了下去。
夜渊的额头和手背暴起青筋,锁骨中的鳞片剧烈起伏着。
几只兽人逼近我,从他们锁骨间的鳞片看,他们也是蛇,只是与夜渊种类不同。
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需要一个祭品了。
“住手!我知道他想做什么。”我说。
5
在这个等级分明的世界,人类与兽人很难见面,联姻更是罕见。
裴景炎就算作为裴家掌权人,也极少有机会接触上层兽人。而斗兽场下的这些,根本没有与外界联络的渠道。
孤儿院是个例外。
多数兽人在幼年时不会表现出兽类的特性,与一般儿童无异。
这也是裴景炎可以污蔑我是兽人的原因。
我曾亲眼见过,和我一起长大的孩子,在十六岁那年突然长出蛇鳞,又在痛苦挣扎中完成第一次蜕皮。
那些兽人站住了,我却从他们之间走过去,停在夜渊面前。
“别动!天还没亮,我让他们把你送回去。”
夜渊抬起头,他的双眼又恢复了浓郁的深绿色。
“我听说最为神秘,也是实力最大的兽人家族刚刚换了掌权人,”我看着他,说出那个猜测,“他叫夜寒。夜寒是你什么人?”
6
夜渊一怔,这个名字让他瞳孔紧缩,恢复神智。
“这是机密,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裴景炎的未婚妻,”我说“上层兽人与裴氏集团的邮件,有一部分是我在打理。你只需要回答,你和夜寒的关系。”
裴景炎的未婚妻?
兽人们目光变得古怪,开始窃窃私语。
“我以为裴景炎会送来一个作恶多端的女人,竟然是未婚妻?”
夜渊看着我,忽然冷笑起来,冰冷的呼吸再次落在我脸上。
“未婚妻又如何,你怎知我没有作恶多端?”我并没有躲避,反而直视他的眼睛。
“你们人类真是有趣。夜寒是我弟弟,正是他把我关在这。”夜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