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但比身体更痛的,是陆淮止看我的眼神——满是怀疑、愤怒、指责,以及全然陌生的、护着另一个女人的凛冽。

那个眼神像最终落下的铡刀,彻底斩断了我与他之间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最后情分。

他选择了相信她们,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她们的阵营。

就在这时,小区保安抱着哭啼啼的娇娇跑了过来:“找到了!找到了!孩子找到了!在中心花园的假山后面睡着了!”

原来,娇娇只是玩累了,躲在假山洞里睡着了。

虚惊一场。

乔薇薇却立刻扑过去抱住孩子,哭得更凄惨可怜:“娇娇!我的宝贝!你吓死妈妈了!是不是有人把你带到那儿去的?别怕,告诉爸爸和奶奶!”

娇娇被大人的情绪吓到,抽噎着伸出小手指,怯生生地、不确定地指向脸色惨白、扶着腰勉强站立的我,小声嘟囔:“是……是阿姨……带我看小鱼……”

这句话从孩子口中说出,无疑成了“铁证”。

陆淮止的脸色瞬间铁青,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姜婳!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竟然对孩子下手!”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家门半步!给我好好待在家里反省!”

第8章

我被变相软禁了。

陆淮止以“需要冷静”为由收走了我的手机,断掉了家里的网络。

他派人守在楼下,美其名曰“照顾”,实则是监视。

我被困在这座华丽却冰冷的牢笼里,与摧毁我婚姻、污蔑我人格的女人,以及曾深爱、如今却陌生得可怕的男人朝夕相对。

几天后,陆淮止似乎觉得风波过去了,他来到客房——我早已拒绝回主卧睡。

他试图缓和气氛,语气是刻意装出来的平和:“阿婳,这几天想清楚了吗?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薇薇和娇娇,但她们的存在是事实。娇娇很可爱,你如果愿意,让她认你做干妈,这样……”

我背对着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只觉得无比荒谬可笑。

我缓缓转身,最后一次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最终确认的机会。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目光直直地看着陆淮止:“陆淮止,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娇娇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陆淮止的表情瞬间僵硬,眼神闪烁,闪过明显的心虚。

但他很快稳住神色,皱起眉,语气带着责备与失望:“阿婳!你怎么还纠结这个问题?我不是说过了吗?娇娇是薇薇和她前夫的孩子,我是看她们母女可怜才多照顾一些。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谎言。又是谎言。

直到最后一刻,他仍在用拙劣的谎言圆谎。

我心中最后一点星火彻底熄灭,只剩一片冰冷死寂的灰烬。

我不再看他,重新转向窗外,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陆淮止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下午,姜妍以她建筑设计事务所合伙人的身份,强硬地以洽谈“紧急合作项目”为由直接上门,冲破了楼下人的阻拦闯了进来。

她见到我苍白消瘦、几乎透明的脸色,眼圈瞬间红了。

她什么也没多问,只紧紧握住我冰冷的手,声音坚定:“阿婳,走,我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