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声中,台上的新郎对着新娘,高声大喊:「我爱你!陈潘潘。」
众宾客随之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新娘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我在台下叼着根鸡腿,啃得津津有味
对,没错,
陈潘潘正是我的名字。
1
前男友的新欢很大方地邀请我参加他俩的婚礼。
都过去了这么久,我自然也很看得开,
反正去不去都得给红包,
那我就去好了。
婚礼当天,方景休穿了一件白色高定西装,
看起来人模狗样,
手里捧着的,还是我最喜欢的芍药花束,
跟他十年的发小周序正好坐在我的旁边,一见到我就看戏似的地问:
「怎么?后悔了。」
后悔个屁。我白了他一眼。
不可能!绝不!No way!
就在三年前,
我的焦虑开始出现躯体化症状,
时常心悸,手麻,不受控制地发抖,同时伴随着严重抑郁症,
方景休的母亲,正是在我情况最严重的时候找到了我,
和所有母亲一样,
她软硬兼施,
但所有的手段最后都换做了卑微地恳求,
希望我离开她的儿子。
而我同意了。
飞往德国,接受了三年的治疗。
三年后,
方景休的身边已经换成了一个长得几分像我的小姑娘。
这让刚刚回国准备再续前缘的我愣在当场。
那时我想问问他来着,但却什么都没能问出口,
小姑娘很识相,说得台词就像是电视里命定的女主角:「你们之间的回忆是很美好,但回忆只是回忆而已。请不要再紧抓不放了。」
一旁的方景休也是一脸为难:「要怪就怪我,我没能守住我的心。不关她的事,你不要怪她。」
他可能是嫌不够恶心我,
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她很像你。」
诶,那这不巧了吗?
我真不知道我俩原来像到这种程度,
都能让你在婚礼上喊错人。
当众喊完「我爱你,陈潘潘」的方景休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一片沉默中,他生硬地将话锋一转:,指着我喊道「......你......你陈潘潘——你没洗手,别拿手扒拉鸡腿。」
我嘴里的鸡腿啪嗒一声掉在餐盘上,
不是,这怎么还能有我的事呢?......
你们俩夫妻能不能对前任有些起码的人文关怀?
这下好了,
结果是大家都在心知肚明的粉饰太平之中,继续献上对这双壁人的真诚祝福。
婚礼继续,恩爱美满,佳偶天成,
只有我,成了个不洗手扒拉鸡腿的傻逼。
2
婚礼上这件事,
似乎并未对方景休夫妻俩的恩爱生活产生什么实质影响。
毕竟,要是真拿着一时口误去和方家那十亿家产计较,
任谁看都有些许不识大体了。
只不过在那之后,
他兄弟周序倒是经常来找我。
我一度怀疑,他可能是怕婚礼上当众出糗,对我的精神状态产生难以弥补的影响。
但很显然过虑了,
我从此摆脱渣男,满面春风,每天饭都能多吃两碗。
不得不说,方景休他虽然人不怎么样,
但他兄弟倒是蛮讲义气。
只是他隔三差五跑来找我,让我平添些许困扰。
我猜他也许是不好意思打扰已经结婚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