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买了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以前不许她多吃的糖，这次也买了一大袋。
我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妈妈都答应你。”
回到家后，我在厨房里忙活了很久，做了一大桌子菜。
是我们两个人，三天才能吃完的量。
生日蛋糕也早就准备好了，她换好公主裙后，我让她许愿。
我问她许了什么愿望，她却故作神秘地笑嘻嘻道，“妈妈你自己说过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吧，不说就不说。
蛋糕她没吃多少，于是我告诉她可以多吃点，她却摇摇头道，“蛋糕甜甜的，妈妈喜欢吃，妈妈多吃点。”
说完，她切了一块放在我的面前。
有一瞬间的愣神。
其实我以前不是很喜欢吃甜的。
但有人告诉我说，生活是很苦的，所以要多吃点甜的，这样它就变甜了。
然而我吃了一大口蛋糕，却觉得索然无味。
睡觉的时候，我问小希，想不想要爸爸。
小女孩脱口而出道，“想”。
又过了几秒，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但也不是非要爸爸呀。”
她用肉乎乎的小手指着我的心口，“我有妈妈就够了，和妈妈在一起很开心。”
窗外的星星眨着眼。
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房间一角。
小女孩用被子蒙住自己，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轻声说道。
“今年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妈妈健康快乐，永远陪着我。”
月明星繁。
我抚摸着怀里已经睡熟的女儿，一遍又一遍。
一夜无眠。
3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小希叫了起来。
我告诉她，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所以要把她送去爸爸身边生活一段时间。
“小希，你要乖乖地呆在爸爸身边。”我一边给女儿梳着头发，一边交代道，“爸爸没有见过你，见面后要乖一点。”
她本来听到能和爸爸一起生活，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脸就又垮了下来。
“妈妈，你和小希一起去好不好？”
我没说话。
空气沉默得可怕。
最后，她只说了一句，“妈妈，你要快点来接我。”
飞机落地后，我带着小希去找了王阿姨。
王阿姨是顾言泽家里的保姆，当初我和顾言泽之间发生的事，她全都清楚。
前几天我已经在电话里联系过她，所以现在见到我，她并不意外。
我求王姨帮忙照顾小希，她什么也没有多问，直接答应了下来。
离开前，我把那张检测报告和一只录音笔一并交给了王姨，让她替我转交给顾言泽。
“谢谢你，王姨。”
王姨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然后我转身离开了。
我不敢再多停留，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当着她们的面哭出来。
刘奶奶的房子我已经退租了，要是死在人家的房子里，她的房子以后就租不出去了。
退房的时候，老人家还抱着我说，“小梦，要是在外面受欺负了，记得来找奶奶。”
我鼻子一酸，又不争气地哭了。
当初我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里，后来生小希的时候，也是刘奶奶一直在照顾我。
我知道，她一直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
老人家一双儿女都在国外，老伴前两年也去世了，现在我也走了，又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