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知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我现在赶过去太远……”
“不远。”吴媛毫不犹豫地打断他，“根据您的实时位置，您从前面第三个出口下高架，十五分钟就能到。保安已经在门口等您。”
吴媛的话音落下，车内陷入了寂静。
陆文知脸上的表情定格了。
他手抖着挂断电话，僵硬地转头看我。
我却缓缓地移开视线，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灯火。
突然发现，酒宴时那些伤感的情绪太长，长到我把眼睛哭得太肿。
长到，我把眼泪，在那时候就流干了。
我轻声问：
“陆文知，原来你们之间，还有这个功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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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无伦次地解释：“宝贝你听我说！是上次应酬失联，吴媛说方便工作才开的共享……”
他的眼眶红了，是真的紧张我。
可我看着他，只觉得荒谬。
他想要靠近我，我却下意识向后退。
我们对视着，我能看到他眼睛里小小的我。
“紧急联系人，是怕我担心。实时定位，又是为什么？你知道我会难过吗？
“陆文知，你的人生，是不是已经需要一个助理来全天候监控，才能正常运转了？”
看不清神色是否悲伤，但嘴巴张张合合：
“那我呢？在你这场万无一失的人生规划里，我到底是什么？
“是那个在你凯旋时负责鼓掌的观众，还是挂在墙上证明你成功的荣誉勋章？”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前方：
“前面路口停车吧。我想，我们需要分居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一下。”
“分居？！”陆文知呼吸一滞，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方娴，你再说一遍！”
我沉默地回视他，没有挣扎。
车缓缓停下。
他眼里的自信正在崩塌，逐渐被恐慌取代：
“小娴，别闹，我们回家……”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再次急促震动。
是催他去处理公事的。
车里很安静，只有手机震动发出的轻响，和他渐渐加重的呼吸声。
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我的手，声音沙哑地对司机说：
“送太太回家。”
然后，他拉开车门，走进了深夜的寒风里。
我看着他拦下出租车，决然而去，甚至没再回头看我一眼。
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知道。
有些事，和我们的车一样，再也无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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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向家的方向。
但对我来说，那已经不是家了，而是一座精美的神龛。
我没有开灯。
将床头同款的两套睡衣叠好，再分开摆放。
走过客厅，看到他随手丢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过去，我总会帮他挂好。
这次，我只是看了一眼，便拉着行李箱，关上了门。
工作室楼上的小房间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
月亮很圆，空气里充满了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
这让我感到安心。
反正也睡不着。我挽起袖子将这里从里到外打扫干净。
天蒙蒙亮时，我把画架摆在和太阳面对面的位置，泡了壶茶，给小臾发了条信息：
【我搬到画室了，之前你说的个人画展，我想开始准备了】
小臾秒回：【靠！真的？等着，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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