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视频通话》
女友在外地出差，我们每晚都会视频通话。
“你今天看起来好累啊，”她在那头说，一边把散落的头发拨到耳后，“是不是又熬夜了？”
“没，就是有点乏。”我笑了笑，调整了一下手机角度，好让她看到我身后的房间一切正常。我们习惯这样，让对方安心。
聊着聊着，我忽然注意到她身后的背景有点不对劲。她住的酒店房间，衣柜的门……开着一道缝。
“宝贝，”我打断她，“你身后的衣柜门怎么开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哦，可能没关好吧，风吹的。”
但我记得很清楚，她有强迫症，睡前一定会检查所有门窗。风？酒店房间里哪来的风？
我的心沉了一下。
“你现在去把它关上，乖。”我的语气不自觉地严肃起来。
她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起身走了过去。就在她转身的瞬间，通过那道门缝，我清清楚楚地看到——衣柜的阴影里，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我的血一下子凉了。
“别过去！”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快跑！你衣柜里有人！”
女友被我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她茫然地看着我，又回头看了看衣柜，那道门缝在视频里显得漆黑一片。
“你别吓我啊，”她笑得有点勉强，“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没骗你！我刚才看见了！你快跑！快点！”我急得满头是汗，恨不得能钻进屏幕里。
视频那头的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她没有跑，也没有再去看衣柜，而是用一种非常奇怪的、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她安静了几秒钟，然后，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冰冷又陌生的语调，轻声说：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那个一直站在你身后的人，才是从衣柜里出来的啊。”
故事二：《摇篮曲》
有了孩子后，我和妻子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婴儿监视器成了我们唯一的慰藉。屏幕上，儿子在小床里睡得安稳，均匀的呼吸声通过接收器传来，像海浪一样抚慰着我们疲惫的神经。
今晚，声音有点不一样。
在儿子平稳的呼吸声之间，我似乎听到了别的声音。一种极其轻柔的、哼唱的调子。
“你听到了吗？”我推了推身边的妻子。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邻居家的监视器串频了吧，老小区了，正常。”
我也觉得是这样。但那个哼唱声，断断续续，像一根羽毛，总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挠一下我的耳膜。我烦躁地起身，走到婴儿房门口，轻轻推开一道缝。
里面很安静，只有儿子均匀的呼吸声。月光下，他睡得正香。
我松了口气，回到床上。监视器里的哼唱声也消失了。
“看吧，没了。”妻子翻了个身，嘟囔道。
我躺下来，盯着天花板。就在我眼皮越来越沉的时候，那个哼唱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清晰了一点。是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摇篮曲，调子古怪又悲伤。
我猛地坐起来，死死盯着监视器的屏幕。画面里，儿子依旧睡得安稳，一切正常。
“不对劲，”我摇醒妻子，“你仔细听。”
妻子不耐烦地坐起来，我们俩一起凑到接收器旁。那首诡异的摇篮曲还在继续，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