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婷婷,你太善良了。”
陈浩得意地搂住姜婷婷的腰。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残忍地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
“我刚才进去看你女儿的时候,觉得里面还不够冷。”
“所以,我顺手把冷藏库的温度调到了最低的零下十八度。”
陈浩的语气轻描淡写。
“反正都要冻坏了,不如冻得彻底一点,你说对吗?”
轰!
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零下十八度!
那不是冷藏,那是速冻!
悠悠本来就体弱,在那种环境下,每一秒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你找死!”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保安的搀扶,像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咆哮着冲向那扇紧闭的冷藏库大门。
理智、疼痛、屈辱,在这一刻全被抛到九霄云外。
我只有一个念头,撞开它!立刻!马上!
“砰!”
我的肩膀狠狠撞在厚重的金属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股脱臼般的剧痛从肩胛骨传来,传遍四肢百骸。
大门纹丝不动。
“砰!”
我又撞了一次。
“砰!砰!砰!”
我像疯了一样,一次次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撞击着那扇隔绝了我和女儿生死的冰冷铁门。
肩膀已经麻木,只有撕心裂肺的痛楚提醒着我还活着。
我的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开始模糊。
“哈哈,没用的,陆峥!”陈浩的狂笑声在身后响起,充满了快意。
“这扇门是德国进口的,没有钥匙,就算用炸药都炸不开!”
“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女儿变成一具冰雕吧!”
姜婷婷站在不远处,冷漠地看着我自残般的举动,脸上没有动容。
仿佛门后关着的,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与她无关的陌生人。
绝望。
彻骨的绝望。
我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身体顺着冰冷的门板滑落。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悠悠,我的悠悠!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即将沉入黑暗时。
我的眼角余光,瞥见了走廊的尽头。
那里出现了一抹耀眼的白色。
一群穿着雪白大褂的人,推着各种精密的仪器,朝着我们这边急速赶来。
他们的白大褂上,印着一个我熟悉的特殊标识,两条盘旋的金龙,中间是一个古朴的秦字。
秦氏生命!
是秦老的私人医疗队!
他们来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指向那扇门,嘶哑地喊道:“救我女儿!”
5
为首的医疗专家没有废话,他看了一眼冷库的电子锁,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奇特的仪器。
只听“滴”的一声轻响,伴随一秒的电流声,那扇被陈浩称为炸药都炸不开的德国进口大门,应声而开。
一股刺骨的寒气从门里涌出。
一名护士立刻冲了进去,几秒钟后,她抱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跑了出来。
是悠悠!
我的女儿被抱了出来,她小小的身体蜷缩着。
浑身皮肤呈现可怕的青紫色,嘴唇乌黑,眉毛和头发上都结着白霜。
她已经失去知觉,若不是胸口还有微不可察的起伏,我几乎以为……。
我的心像是被生生撕开,痛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