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无声回响
写字楼的玻璃门映着阴沉的天空，李砚舟和小周走进大厅时，前台小姐正对着电脑整理文件。听说他们是来调查苏晓棠的案子，前台立刻联系了公司的负责人——设计部总监张磊。
张磊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眼下的黑眼圈透着几分疲惫。他把两人领到会议室，泡了两杯茶，才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苏晓棠是我们部门的骨干设计师，三个月前刚负责了‘滨江壹号’的样板间设计，客户反馈特别好，怎么就突然出了这种事……”
“您最后一次见苏晓棠是什么时候？”李砚舟拿出笔记本，“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比如情绪低落、跟同事发生矛盾，或者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人？”
张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回忆道：“最后一次见她是昨天下午五点半，她下班前跟我汇报了‘滨江壹号’的进度，说还有几张细节图没改完，打算带回家弄。当时她看起来挺正常的，就是脸色有点差，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说可能是最近加班太多，有点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苏晓棠性格比较内向，平时很少跟同事聊私事，但工作很认真，很少出错。不过上周她跟部门的实习生林薇薇吵过一架，好像是因为林薇薇弄丢了她的设计图草稿。”
“林薇薇现在在公司吗？我们想跟她聊聊。”李砚舟问道。
张磊立刻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没过几分钟，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走进了会议室。林薇薇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牛仔裤，扎着低马尾，看到李砚舟和小周，眼神里带着几分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是因为苏晓棠姐的事吗？”林薇薇的声音有些发颤，“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上周跟她吵架我还挺后悔的……”
“你为什么会跟苏晓棠吵架？”李砚舟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弄丢的设计图草稿，是什么项目的？”
林薇薇低下头，声音更小了：“是‘滨江壹号’的主卧室设计草稿，苏晓棠姐改了三版才满意，我整理文件的时候不小心跟废稿混在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等我发现的时候，垃圾已经被运走了，苏晓棠姐知道后特别生气，说那版草稿里有她跟客户确认好的细节，丢了要重新沟通，可能会耽误工期。”
“她有没有说过，草稿里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内容？”小周追问道。
“好像提到过‘隐藏插座的位置’和‘定制衣柜的尺寸’，说客户对这些要求很严格，不能出错。”林薇薇想了想，又说，“不过后来苏晓棠姐自己熬夜重新画了一版，还跟我说不用放在心上，我还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李砚舟和小周对视一眼，心里都泛起一丝疑惑：一张设计图草稿，就算丢了，重新画一版也不至于让苏晓棠发那么大的火，这里面会不会有别的原因？
“苏晓棠平时有没有跟什么人来往密切？比如男朋友，或者经常联系的朋友？”李砚舟换了个话题。
林薇薇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犹豫：“我好像见过一个男生来公司接她下班，长得很高，戴眼镜，穿白色T恤，背着黑色双肩包，看起来挺斯文的。有一次我加班，看到他们在楼下吵架，男生情绪很激动，苏晓棠姐一直在哭，具体吵什么我没听清，只听到男生说‘你再这样我就跟你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