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不敢想下去。
他感觉自己的san值（理智值）正在狂掉。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李维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谁？”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门外，传来王大爷那熟悉又爽朗的声音。
“小李啊，是我，王大爷。”
“我闻到你家的灯亮了，刚回来啊？加班辛苦了。”
“对了，我刚从垃圾桶里……咳，我刚出去遛弯，捡了个好东西，你开门，我拿给你。”
李维的头皮，瞬间炸了。
垃圾桶！
他提到了垃圾桶！
他想起了那只在地上爬行的巨大蜘蛛。
想起了那个被他拖走的黑色塑料袋。
他这是……
来灭口了？
“王……王大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李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哎呀，你开门就知道了嘛！”
王大爷的语气，听起来无比和蔼可亲。
“我跟你说，这可是个宝贝，你肯定喜欢。”
李维死死地抵住门，浑身都在发抖。
开门？
开门就是死！
“王大爷，我……我今天太累了，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这句话。
门外，沉默了。
死一般的沉默。
大概过了十几秒，王大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他的声音，变了。
变得低沉，沙哑，不带一丝感情。
像是一台老旧的机器，在逐字逐句地念着台词。
“好的。小李。那你。早点。休息。”
说完，一阵“咯吱咯吱”的、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渐渐远去。
李维瘫软在地。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它们知道，他发现了它们的秘密。
这一晚，李维彻夜未眠。
他把家里所有的柜子、桌子，都拖过来堵住了门。
他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把水果刀。
这是他唯一的武器。
天，终于亮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小区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楼下，那对小情侣，又在准时准点地上演亲吻戏码。
王大爷家，又传来了熟悉的麻将声。
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李维知道，不一样了。
这个世界，在他眼里，已经彻底变了样。
他必须逃出去！
立刻！马上！
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背上包，悄悄地打开了门。
走廊里，静悄悄的。
他做贼似的，溜下楼。
刚走到二楼，那对小情侣的门，开了。
女孩穿着漂亮的连衣裙，笑靥如花。
“咦？李维哥，这么早就要出门啊？”
李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啊……是啊，公司有急事。”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么巧啊，”女孩歪着头，天真地问，“我刚换了一层新‘皮’，你觉得……好看吗？”
她说着，还转了个圈。
李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里的皮肤，和脸上的皮肤，有一道极其细微的……接缝。
像是贴了一层质量极好的手机膜。
李维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好……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