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冰尸那颗覆盖着白霜的头颅,如同朽木般被干净利落地斩飞!无头的躯体摇晃了一下,喷溅出少量暗红近黑的、几乎冻结的粘稠血液,然后直挺挺地栽倒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
整个过程,快、准、狠!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冷酷得令人心悸。
他甩了甩刀身上并不存在的污血,看都没看那倒下的尸体,大步流星地朝着王静的方向走来。沉重的军靴踩在满地的玻璃渣和冰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将周围的混乱和尖叫都压了下去。
王静的大脑一片空白,极度的恐惧和这突如其来的、暴力的拯救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她呆呆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冲破风雪和混乱,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护目镜后的目光落在她冻得通红发紫、沾满污雪、无助蜷缩着的赤足上,微微一顿。随即,那目光上移,透过散乱的发丝,对上她那双盈满惊惶泪水、如同受惊小鹿般的眼睛。
一只戴着厚实战术手套的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那手套上还沾着一点冰尸留下的暗色污迹。
一个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仿佛能驱散严寒的声音,穿透了周围所有的噪音,清晰地传入王静的耳中:
“王静?抓紧我。你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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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带碾过满地的玻璃碎屑和冻结的污雪,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装甲车如同闯入瓷器店的蛮牛,在混乱的航站楼里硬生生犁出一条通道。探照灯的光柱如同两柄利剑,劈开翻滚的雪雾和绝望的人影,将那些在阴影中蠢蠢欲动的冰尸暴露在强光之下,引来一阵阵非人的嘶吼。
王静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拉了起来,冰冷麻木的身体几乎无法站立。那只戴着战术手套的大手异常有力,稳稳地托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就被半扶半抱着塞进了装甲车副驾驶座。车门“砰”地一声关上,瞬间将外面地狱般的寒冷、噪音和血腥味隔绝了大半。
温暖!
这是王静被塞进座椅后的第一感觉。不是那种灼人的燥热,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包裹全身的暖意,如同浸泡在温水中,迅速驱散着深入骨髓的寒冷。她冻得失去知觉的赤足踩在柔软厚实的脚垫上,那暖意顺着脚心一路向上蔓延,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近乎呜咽的呻吟。
“坐稳。”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刘家宁已经坐回驾驶位,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看都没看外面那些被装甲车吸引、正嘶吼着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