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开他的钳制,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弄皱的衣袖。
“随你怎么想。你可以签字离婚,按当初入股协议回购股权,或者我在董事会上抛售。”
“你……”似被气急,他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有些咬牙切齿。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永远都是这张冷冰冰的死鱼脸。是不是即使撞见我和别的女人上床,你也还是这副嘴脸?
“离婚,你休想!”
陆景明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
看着消失在走廊的背影,我勾了勾嘴角。
很好,大鱼已入网,终于可以准备收网了。
13
陆景明有句话说的对,我早就知道林楚楚这个人。
半年前那场行业晚宴,陆景明站在聚光灯下,西装笔挺,谈笑风生。
而林楚楚,缩在宴会厅边缘的角落,目光死死黏在陆景明身上——
三分仰慕,七分野心。
真有意思。
那眼神,像极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晏宛秋。
只是晏宛秋眼里是纯粹的爱慕,而她,更像一只伺机而动的幼兽。
陆景明永远不会注意到这样的角落。
他爱的从来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被崇拜的幻觉。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晏宛秋一死,成了陆景明心中抹不掉的朱砂痣。
与我刻意的疏离冷淡不同,林楚楚像一束朝气的阳光,瞬间照亮了他自以为是的阴暗世界。
她眼中那份仰慕,恰好满足了他膨胀的救世主情结。
两个月前,我刚从雾都考察完回来。
我坐在景和生物大厦的休息椅上等陆景明,握着手机跟闺蜜吐槽婚姻琐事。
“你说陆景明是不是疯了?都丁克十五年了,突然非要个孩子……说什么只要我在上市前怀上,就分我10%的股份。”
余光里,那个白色身影突然停在玻璃幕墙的转角处。
我垂下眼帘,继续对着手机那边抱怨。
“老姐妹,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四十岁了,这些年没日没夜的搞科研,卵巢功能都早衰了,上哪给他变个孩子出来?
“这股份啊,我注定是得不到咯……”
直到那抹白影仓皇消失在电梯间,我才缓缓放下手机。
手机里,漆黑的屏幕照出我微微勾起的嘴角。
14
再次见到林楚楚是几天后。
我去国贸大厦采购出国考察所需物资。
出来时遇到了她。
她已经换上了宽松的连衣裙,俨然一副孕妇的装扮。
她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刻意拿捏的得意。
“叶博士,我怀了陆总的孩子,他奖励了我景和5%的股份呢,他说等孩子生下来,再奖励我5%。”
我看了眼她平坦的小腹,又抬眼望进她闪烁的眼里——
里面哪有半分初孕的羞怯,全是对“陆太太”位置的急不可耐。
我忍不住轻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