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突然,一阵尖锐的耳鸣袭来,林野抱头蹲下,耳边回荡着女人低语般的声音:“你逃不掉的,你终将成为我,成为我复仇的利刃。”那声音,既遥远又贴近,仿佛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让他无处遁形。

他抬头望向窗外,夜色如墨,星辰隐匿,只有无尽的黑暗在吞噬着一切。林野知道,自己必须找到阻止这一切的方法,否则,当那红色胎记完全覆盖他的皮肤时,他将彻底消失,只留下那个被执念驱使的躯壳。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颤,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影子在灯光下竟扭曲成了女人的形状,正缓缓向他伸出手来,指尖触及之处,皮肤下的红色胎记愈发鲜艳,仿佛要破体而出。林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意识到,这场融合,已经不可逆转地加速了……

林野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滑落,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朵朵诡异的小红花,与手臂上的红色胎记遥相呼应,仿佛某种古老仪式的预兆,预示着一场灵魂深处的风暴即将来临。

8 活祭的真相

林野带着日记前往山村,寻找能解开“借尸还魂”之术的高人。他在山中找到一位隐居的老道士,对方却摇头说:“她不是冤魂,是被你父亲用秘术封印的怨灵。你爸当年为了,把她当‘活祭’。”林野震惊不已,原来父亲竟是邪术师。老道士答应帮忙,却要求林野必须在午夜前完成“换魂”仪式,否则将彻底被占据。

林野的瞳孔在摇曳的烛光中剧烈收缩,老道士布满皱纹的手正将朱砂混着公鸡血,在他胸口画出一道道猩红的符咒。山风撞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卷着枯叶扑在泛黄的道袍上,老道士突然压低嗓音:"子时三刻燃尽三支凝神香,卯时初需观想九转周天——若让那东西抢在你前头占了窍......"

话音未落,林野腕间的青铜铃铛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他看见铜镜里自己的倒影正诡异地微笑,嘴角咧到耳根,那根本不是他惯常的弧度。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腰带,他摸到藏在袖中的日记本,羊皮封面不知何时渗出了暗红纹路,像血管般在指尖蠕动。

"时辰到了。"老道士将桃木剑插进祭坛中央,剑柄上缠绕的银链哗啦啦散开,"你父亲当年用七星钉魂阵封她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香案上的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林野感觉后颈有冰凉的气息拂过,仿佛有人正贴着他耳垂呵气。他握紧胸前的玉佩——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此刻却烫得惊人。

当子夜的钟声从山涧那头传来时,老道士咬破指尖在黄符上疾书。林野盯着符纸上蜿蜒的血迹,突然发现那些纹路竟与日记本里的暗纹如出一辙。祭坛下的青砖开始渗出黑水,腥臭味直冲鼻腔,他听见女人尖利的笑声在颅骨里回荡:"你们林家欠我的,该用血来还......"

"闭眼!"老道士甩出的符纸化作火凤扑向东南角,林野趁机将玉佩按在阵眼。霎时天旋地转,无数记忆碎片扎进脑海:父亲在月光下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地下室铁链锁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而自己襁褓中的哭声突然变成诡异的童谣......

桃木剑劈开黑雾的瞬间,林野看见女人苍白的脸从香炉青烟里浮出。她染血的指甲离他眉心只剩半寸,老道士的拂尘突然缠住他的腰往后拽。剧痛从丹田炸开,他吐出一口黑血,却发现自己能看清女人脖颈后若隐若现的朱砂咒印——那分明是父亲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