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得像样点”……这是个啥标准？
西装？他没有。唯一一套能撑场面的还是大学毕业找工作那会儿买的，现在估计塞都塞不进去了。
邱乐生抓了抓头发，果断掏出手机，拨通了他损友邵子明的电话。
“歪？明仔！紧急救援！”
电话那头传来邵子明懒洋洋的声音：“咋了乐生？又让甲方爸爸蹂躏了？请我喝酒抚慰你受伤的心灵？”
“喝个屁！比甲方爸爸恐怖多了！”邱乐生语速飞快，“晚上要见个重要人物，女的！要求打扮得像样点！我穿啥？”
邵子明来了兴趣：“哟嗬？铁树开花？相亲啊？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不是，这么有眼光看上你了？”
“相什么亲！是债主！”邱乐生脱口而出，又赶紧刹住，“呃……反正就是很重要！不能丢面儿！快给点建议！”
“债主？”邵子明声音更疑惑了，“你欠高利贷了？女债主？还要你打扮漂亮点去见她？乐生……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走上了什么不法之路？出卖色相那种？”
“滚蛋！思想能不能健康点！”邱乐生笑骂，“就是……哎呀一句两句说不清！赶紧的，穿搭建议！”
邵子明在那头嘿嘿坏笑：“行吧行吧。既然要求‘像样点’，又不是正式商务场合，估计就是吃个饭。你找找那件卡其色的休闲裤，就上次跟我逛街我逼你买那条，还没拆标签吧？上衣穿件纯色衬衫，浅蓝或者白的都行，别穿你那些印着奇葩图案的T恤！鞋子……你有不是运动鞋的玩意儿吗？”
邱乐生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洞洞鞋：“……好像有一双板鞋，白色的，有点脏。”
“刷干净！立刻！马上！”邵子明吼他，“整体精神点，别搞得像没睡醒一样。对了，洗个头！刮刮胡子！闻着别有什么怪味！”
在邵子明的远程指挥下，邱乐生折腾了一下午，总算把自己捯饬得人模狗样。看着镜子里那个穿衬衫裤子的自己，他还有点不习惯。
“啧，还挺帅。”他自恋地摸了摸下巴。
掐着点赶到云顶餐厅，报上颜暮羽的名字，服务生领着他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颜暮羽已经到了。
她今天没穿西装，换了条香槟色的吊带长裙，外面搭了件薄薄的针织开衫，长发微卷散落下来，少了些白天的凌厉，多了几分柔美。正低头看着手机，侧脸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好看。
邱乐生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颜……暮羽？我来了。”
颜暮羽抬起头，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嗯。坐吧。”
语气还是那么公事公办。
邱乐生在她对面坐下，手脚有点不知道往哪放。这餐厅环境也太高级了，灯光暗搓搓的，音乐声若有似无，周围坐着的看起来都非富即贵。他感觉自己这身临时拼凑的行头有点格格不入。
“那个……今晚是……”他试探着问。扮演男友，总得有个剧本吧？对手戏是谁啊？
颜暮羽放下手机，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我闺蜜和她老公。他们一直觉得我工作狂，怀疑我性取向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给我介绍对象。烦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