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衣帽间，震惊地发现整面墙的衣柜里全是沉闷的深色套装，唯一一条亮色连衣裙被孤零零地挂在角落。
“靖宇不喜欢我穿得太鲜艳，”姐姐苦笑着解释，“他说不够端庄。”
我一把扯出那条鹅黄色连衣裙，“就穿这个，我记得这是你最喜欢的设计师作品。”
姐姐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
当她换上裙子从更衣室出来时，我仿佛看到了五年前那个光彩照人的她。
“姐，你真美。”我轻声说。
她眼眶微红，刚要说话，门铃响了。
傅靖宇带着一束红玫瑰站在门口，目光却直接越过姐姐落在我身上。
“慧宁，欢迎回国。”他将玫瑰递给我，然后才像是注意到姐姐的存在般点点头，“裙子不错，但颜色太亮了。”
姐姐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
晚餐在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进行。
傅靖宇包下了整个露台，北京的夜景在我们脚下铺展开来，他坚持让我坐主位，自己则坐在我右手边，而姐姐被安排在长桌另一端。
“慧宁现在可是国际设计界的宠儿，”傅靖宇举杯，眼睛里闪烁着我不熟悉的光芒，“卡地亚最年轻的设计总监，连LVM集团都挖不动的人才。”
我皱眉：“靖宇，姐姐也是优秀的服装设计师，她……”
“小雅现在的生活很充实，”傅靖宇打断我，语气轻描淡写，“她每天把家里打理得很好，上周还学会了做西班牙海鲜饭，对吧？”
姐姐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握紧了餐刀，大学时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那是大三的设计课，我花了整整两周制作了一条以“星河”为主题的项链，却被教授批评“过于天马行空”。
下课后，我躲在洗手间哭，是傅靖宇找到我，说：“慧宁，你的设计让我看到了星辰大海，别放弃自己的风格。”
那时的他，眼睛里满是真诚。
“……所以我想邀请慧宁担任我们集团新项目的设计顾问。”傅靖宇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年薪你开。”
我放下酒杯：“靖宇，我这次回国只是为了华璨的评委工作，行程很满。”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谈。”他的手突然覆上我的，“你知道吗？这五年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每次在杂志上看到你的作品，我都……”
“靖宇，”姐姐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爸爸说想见宁宁，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傅靖宇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明天我有会议。”他转向我，又换上温柔的语气，“周末我单独请你吃饭，带你看看北京的变化。”
晚餐后，傅靖宇坚持送我回姐姐家。
在车库等车时，姐姐去洗手间，他突然靠近我：“你知道吗？我和小雅的婚姻……只是个错误，她和你不一样，没有自己的追求，整天只知道围着家务转。”
我后退一步，胃里翻涌着恶心：“她曾经有多优秀，你比谁都清楚。”
“人是会变的。”他耸耸肩，“而你，慧宁，你比从前更耀眼了。”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顾瑾轩曾经对我说过的话：“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试图剪断你的翅膀，他会为你搭建更高的天空。”
第二天中午，我在老北京饭店见到了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