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周老眯起眼睛。
顾瑾轩举起我的手，露出那枚钻戒：“是的，我们下月举行订婚仪式，届时一定给您发请柬。”
周老哼了一声，悻悻走开了。
周围的人立刻围上来祝贺，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你怎么来了？”我小声问顾瑾轩，“不是说直接去接姐姐吗？”
“助理已经接她到公寓了。”他低头在我耳边说，“我看时间来得及，就想先来看看你。”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刚才那个老东西欺负你了？”
我摇摇头，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这就是顾瑾轩，永远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不早不晚。
回酒店的路上，我靠在顾瑾轩肩头，想起了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是三年前的巴黎，我刚到卡地亚实习不久……
—5—
暴雨中的巴黎圣母院前，一位亚裔老太太突然晕倒。
我冲过去用蹩脚法语喊救护车，却发现她只会说中文。
“奶奶！”一个高个子男人冲过来，抱起老太太就往路边跑，“我的车在那边！”
我抓起老太太掉落的药瓶追上去：“她需要先吃这个！”
在医院走廊等了四小时后，顾瑾轩才从急诊室出来，他眼眶发红，白衬衫上全是褶皱。
“谢谢你。”他的声音沙哑，“医生说再晚十分钟就……”
我摇摇头，把药瓶递给他：“这是她掉的。”
他盯着药瓶看了很久，突然说：“你是那个设计师吧？上周《费加罗报》报道的新锐珠宝设计师？”
我惊讶地点头。
那时的我只是个实习生，能得到媒体报道全凭一次偶然的机会。
“奶奶很喜欢你的设计。”他笑了笑，“她说你的作品里有星辰的私语。”
一周后，顾瑾轩邀请我去他奶奶的生日宴。
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他的家世，巴黎郊外的古堡，穿梭的仆人，还有那些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宾客。
“别紧张。”顾瑾轩把我从角落里挖出来，“奶奶想见你。”
老太太坐在花园中央，看到我立刻招手：“来，孩子，让我好好谢谢你。”
那天晚上，顾瑾轩送我回公寓。
在塞纳河畔，他突然说：“你知道吗？奶奶年轻时也是设计师，后来为了家族生意放弃了。”
“真可惜。”我由衷地说。
“所以……”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告诉我，奶奶说，才华不该被埋没。”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客套话，直到三个月后，我因设计理念与卡地亚高层冲突，面临被解约危机。
顾瑾轩不知从哪里听说这事，直接飞回巴黎，带我参加了一个私人晚宴。
宴会上，他恰好介绍我认识了几位独立珠宝商。
“我不是要干涉你的职业选择。”事后他解释说，“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所有可能性。”
那晚我们沿着塞纳河走了很久，聊设计，聊梦想，聊我母亲未竟的事业。
凌晨三点，在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咖啡馆里，顾瑾轩突然说：“柳慧宁，我想我爱上你了。”
没有鲜花，没有烛光，只有两个黑眼圈浓重的年轻人和两杯凉透的咖啡。
但那一刻，我知道我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